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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牡丹花下死)(48)+番外

那大夫摇了摇头冲他摆手说道:“医者父母心,侠士义胆,请走好。”

“银两改日一定奉上。”风扬兮又说了遍。这才抱起王老爹离开。

送了王老爹回家。风扬兮回到巷子里的破屋,拈着那柄小飞刀看了半响,他的风帽已经取下。他的脸型瘦削有些不修边幅……胡虬遮了半张脸,眉毛乌黑浓密,双眼睛却出人意外地颇有神采,锐利蛊惑。

是什么人会伤害一个可怜的卖面老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么?那为何不将这条街上的张大婶赵大叔一并杀了?

使用飞刀的人手劲不足,准头不足,与其说杀人,不如说像孩子玩弹弓似的误伤了老人。风扬兮下了这样的判断。随手将银色飞刀放入了怀中。

风从屋子的四面八方袭来,天渐渐暗了,风扬兮想了想,又出了门。

步入杀手生涯

京都这个年过得并不顺利。大年初一,京都府尹曹大人便接到数十宗报案,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恨得指着府中妻妾们为他精心准备的边炉骂道:“简单包顿饺子就是了,搞这么多花样出来作甚!”

一屋子妾室全低下了头,大夫人却扬起脸说:“老爷接了案子发愁,何苦拿全家大小撒气?我连私房银子都被贼子拿走了,咱们家也是苦主!”

曹大人气得浑身发抖,又无话可说,拂袖去了刘师爷住的院子。

“我看,必是有人想劫富济贫,所取也不多。只是大人……”刘师爷跟了府尹大人二十年,一直是曹大人的主心骨。思虑片刻得出了结论。

他隐了后半句没说,眼中透出忧虑。东主曹大人家被偷得太多了,多得让他听了都吃惊。以京都府尹三十五石的月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家有黄金万两。这事闹腾出去,案子没破,曹大人就等着听参了。

曹大人与刘师爷之间并无忌讳,毫不客气地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酒饮下,恨恨然地说:“所取不多,麻烦却大。罗太师,张相爷,户部马侍郎、工部陈郎中……这贼子也忒狡猾,他怎么就不敢去端王府!”

原来年三十晚,京都出了窃案,罗太师府失银三百两,张丞相府失银两百两,马侍郎府失银一百两,陈郎中被窃了五十两。京都商贾大户每户失银一千两。

府尹夫人一早哭闹,她攒的三千两私房银子不翼而飞,曹大人脸色铁青喝止了她。

他自己藏在密处的宝贝被一锅端了,他当官几十年的血汗钱,让他如何不恨,又着实不敢声张,价值万两黄金哪,再当几辈子的官,不吃不喝俸禄攒到一块儿都没这个数。他只求保住官位,银子再挣也就是了。

可此次受害的都是豪门,被人无声无息盗了银,如何不怒,初一大早,纷纷遣侍卫家臣敲鼓报案,只差没把京都府衙门外的牛皮大鼓敲破了。

非富即贵,让曹大人如何不愁。

“大人!端王掌京畿防务,滋事体大,何不求助王爷?”刘师爷献了一策。

府尹摇了摇头:“我虽是京都府尹,正三品官员,可要求见端王,谈何容易!”

“大人何不前往张相府……借查案之机相求相爷?端王妃可是张相爱女。”

府尹眼中一亮,酒也不吃了,让师爷通知了府丞召了衙役,备了厚礼前往相府。

相府位于京都枣子巷,门口雪地里落了一大片爆竹纸屑,红得喜庆。府里失了银,年还是要过的,更何况,端王世子,相爷的小外孙今天过府拜年,张相喜的眉开眼笑。嘱下人报了案,也没把那点事放在心上。

端王与王妃进了宫,永夜独自由李言年及一帮侍卫陪着来了相府,正摇头晃脑背张相的诗句讨外公高兴。

张相听得永夜声音清朗,瞧着他面目酷似爱女心里疼得什么似的。想起从前为永夜的病发愁,如今真正好了,却又有几分伤感。

“永夜,你可有新作?”张相知道外孙酷爱诗词,只顾往永夜的喜好上引。

谁知永夜烦的就是这个,不是不能抄袭,但他讨厌。更不想一不留神就整个神童的称号扣在头上,以后少不得要与一帮酸人斡旋。便摇了摇头说:“自瞧了外公的诗词,永夜再不敢作诗!”

这马屁拍得张相乐不可支,笑骂是永夜小马屁精。

“外公,听说母亲幼时也有长相酷似的姐妹,是否也与永夜相像?”永夜很想知道。

“那是幼时,都说长得像,大了却不像了。”张相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神中透出一种悲伤。似在伤感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