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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177)+番外

许是闷在心里太久,一口气说出来之后,杜燕绥反而轻松了。

岑三娘想起了住在芦苇荡里的日子。那时他找到她,那么激动……她心里阵阵难受,原来是害怕自己死了,他再不能出头。

她赌气的翻了个身,心想,看吧,这就是听大实话的后果。虽然知道杜燕绥一开始是冲着那枝去的。但听他说出来,却忍不住生气。

“那枝杈是先帝用来诱建成余党,我知道,却不知内情。先前我也以为你是隐太子血脉。自我祖父逝后,大伯与公主牵进废太子谋反一案被斩,我父亲被夺了爵,贬到岭南为官。杜家一厥不振,只有我一个男丁。一路护送你至长安,我其实和你外祖父打的是同样的主意,以你为诱饵,将不死心的长林军余党一网打尽,立下大功,恢复杜家昔日的荣光。那时候,在我心里,你的命比我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短短几句话,岑三娘脑中的乱麻找出了线头,疏理的清清楚楚。

“我记得裘家来抢百糙,你拼了命的护着我们。后来你受伤,黑七带着你离开了。那一年你消息全无。是回了杜家,灭了李建成的余党,建了功劳。得偿所愿,所以……最好别再和我有交集是吗?”

岑三娘替他补充着后面的一段。她讥讽道,“可笑的是我外祖父,利用完女儿,又想利用外孙女。没想到他想占的功劳,被你抢走了。害我那一年戴着那枝钗提心吊胆,生怕你找来自投罗网。”

“我以为从此以后和你不会再有交集。”杜燕绥不知死活的又补充了一句。

“没事。你不是说过虽然皇帝硬要赐婚,只要我想离开,你会想办法的。你有什么计划吗?放心吧。我好歹会呆上三五个月,总不能一过门就暴病身亡吧?睡吧,明天还要认亲。”岑三娘冷冰冰的说完,再不肯开口了。”

她不会原谅他了。下午她的笑语欢颜仿佛还在眼前,杜燕绥拧紧了眉,难受得心阵阵抽搐。种因得果,他怎能怨她?他阖上了双眼,一声叹息。

作者题外话:明天再更了

请安(一)

卯初,岑三娘梳洗已毕。

杜燕绥没有等她用早饭,在外间等她。

起居间摆了粥,面点和小菜。岑三娘恨恨的想,小气。想着今天认亲会累得半死,她喝了一碗粥,啃了两个小馒头,撕了半张胡饼,还消灭了一拌豆腐。吃的浑身舒坦,这才漱口起身。

见着岑三娘带了阿秋夏初出来,杜燕绥转过了身,眼神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了过去。

岑三娘穿了件朱砂红的大袖衫。没有用假髻,头发头顶绾成圆髻,正中cha了枝纯金打造的大朵牡丹。金打成了薄片,花形立体,用的金并不多,胜在轻盈精巧。戴了钟形的金耳坠,简单却华丽。与之相衬,抹胸上也以金线绣就一枝牡丹。衣襟裙摆也以金线绣就了花鸟相衬。

鲜亮的衣饰掩饰了她仍单薄的身材,衬得面容娇嫩如花。

岑三娘没好气的说道:“不好看就直说。”

阿秋和夏初听她语气不善,心里不免惴惴不安,生怕杜燕绥生气。

岑三娘也觉得当着阿秋和夏初的面不该这样说。他不会真生气吧?她悄悄的看了他一眼。

杜燕绥穿了件朱底小团花的窄袖圆领襕袍。腰间革带上挂着银鱼袋,玉佩等物事。脚上一双皂靴,鞋帮雪白。戴着的幞头正中镶了块翠玉。灯光下肩背挺直,英气十足。她暗暗撇了撇嘴,你穿的倒是干练,引我认亲,你又不跪。想着自己裙子遮掩下的护膝,有些心安。打定了主意,打死她也不会往头上cha几斤重的首饰。

杜燕绥笑了笑:“不论哪种红,都极衬你的肤色。首饰倒也简单。”

新嫁娘的首饰太简单容易被别人误会嫁妆单薄,看不起。

他语气温和,颇多赞美。岑三娘反倒觉得自己小气了。她低声解释道:“来的亲戚多,首饰戴多了,我怕头太重撑不住。”

“我是说你的衣裳够华丽了。这枝钗和耳坠配上正合适。”杜燕绥又是一笑,下了台阶,“走吧,先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

岑三娘在背后瞪了他一眼,不满的想,有话也不知道一次说完。她慢吞吞的落后半步,心里对支撑着杜家的老夫人充满了好奇。杜如晦的夫人呢,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杜燕绥步子迈得小,慢悠悠的领着她出了院子。

今日认亲会开国公府正门,府里的下人都早起了。府里四处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