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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3)+番外

他低头哄鸟,和岑三娘说话时,许氏早拉着百糙溜了。

见四老爷四下张望,岑三娘赶紧催他:“四堂叔赶紧着换件衣裳去,莫叫那城南方七少以为咱们不敢应战!”

“等四叔赢了彩头,回头给你买花戴!”四老爷的心思顿时又被扯了回来,拎着鸟笼推开后院院门去了。

岑三娘正松了口气,却见四老爷急急的又探出个头来:“三娘子,莫要让你四堂嫂知道我拿了百两银子去赌。”

大夫人管家,银钱捏得紧。四老爷没个正经差事,四夫人又管不了中馈,月钱哪够四老爷赌鸟的。百两银子多半是四老爷从四夫人装私房钱的匣子里偷拿的。

捏着了四老爷主动递过来的把柄,岑三娘暗中松了口气。她眨了眨眼,笑咪咪的趁机勒索:“那四堂叔得送我盒天香阁的紫雪。”

天香阁专营各种脂粉首饰,总店在长安。紫雪红雪碧雪是浅紫,粉红,淡绿色的面脂,是天香阁的招牌。用粉之前抹了面脂不仅能滋润肌肤,还能调理肤色。天香阁每年都精心做一批彩色面脂供宫里的贵人们用。能上内造贡品的册,名声远扬,价格自然不菲,一盒面脂要三两银子。

岑六娘上月生日,正巧二老爷差府中管事送了一车礼品来,三老太太便挑了盒紫雪并一面泊来的银镜赏她。岑六娘特意打了根五福彩绳络子将银镜系在腰带上,时不时便拿着照照。小小一盒面脂托在手里在三娘和七娘面前转悠了半天,这才故作大方的让两人挑了一丁点抹手,足足显摆了大半月方才罢休。

 

岑三娘如她所愿摆出副羡煞极了的姿态。

她当然不能比划着说:“我家厕所的镜子都有两扇窗户大!我卧室的穿衣镜并排站两个人都不嫌挤的!我用的面霜都分早晚的……”

她对镜子并不渴望,却记住了紫雪抹在手背上的润滑感觉。镜子可以不照,肌肤是需要保养呵护的。

“一定一定!”四老爷见岑三娘提了要求,就放心了。匆匆回去换衣裳。

消弥了一场祸事,还得了盒昂贵的面脂,岑三娘心满意足的回到院子。

忠心的百糙

岑三娘刚走进院子,躲在门后的百糙迅速关上门,跟着她迭声问道:“三娘子,四老爷没说什么吧?”

岑三娘早敛了笑容,摸着头发被如雾的雨浸的有些湿润,便不理她:“我饿了。”

“哎,你丫头没见三娘子头发都湿了!”许氏斥了百糙一句,吩咐她拿布巾给三娘子擦头发,扭身走向茶水间:“三娘子换身干慡衣裳去,妈妈去给你煎两个荷包蛋垫着,回头去后门巷子里给你买碗鸡汤馄炖吃。”

许氏的关心让岑三娘心头暖洋洋的,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别忘了淋点豆油!”

百糙给她擦着头发,心里七上八下的:“三娘子,四老爷说什么了?”

岑三娘漫不经心的望着院里墙角那株老梅。

梅树的树叶在雨水洗刷之后显得的分外青绿。树后是雪白的粉墙,青色墙基石上生出了层厚厚的青苔,古意盎然。

岑三娘想起这四个字就烦躁,便转开头不再看。

“三娘子,您别吓奴婢了。”百糙软了声音求她。

许氏端着荷包蛋进来,月白布衫下的大胸脯隐隐起伏,十分迷人。

黄橙橙的荷包蛋煎得八分熟,淋着酱色的豆油,冒出股诱人的香味。岑三娘欢呼了声,接过筷子大口开吃。

见岑三娘故意不搭理自己,百糙幽怨的嘟了嘴,麻溜的往地上一跪:“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把食盒故意砸四老爷脚边。”

岑三娘真饿了,两只荷包蛋几口便下了肚。她放了筷子,擦了嘴,这才笑咪咪的看着百糙说道:“哟,咱们家百糙若是能当上我四堂叔的妾,大喜呀!”

百糙顿时憋得满脸通红,杏眼似要冒出火来:“谁稀罕做他的妾……想吃嫩糙,也不怕嚼到铁蒺藜豁了嘴!三娘子不带这样笑话奴婢的!”

“那你敢把食盒故意砸了?”岑三娘便提高了声音。

百糙只比岑三娘大一岁。十四岁的身体像春天最早抽出枝头的一茬嫩苗,清新的用手一掐,肌肤就能出水。圆脸上没消褪的婴儿肥配上那双大杏眼,娇憨可爱。

岑三娘想,如果她是四老爷,她也愿意每天推开后院的院门,赏一赏和自家院子女人们不一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