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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335)+番外

分了匹马给他,那侍卫道:我等还要赶回去报讯,就不多留了。

黑七翻身上马:请回禀尉迟老大人,我六天前和我家少爷分别时,他已离开婺州正赶往歙州布置合围叛军。

六天前?那侍卫有点惊喜:我们是八天前赶回来的,那时候睦州叛乱已经平息,叛军正在攻打歙州。只听说杜将军在婺州一带靡战,听说府兵和叛军死伤各半。苦于道路封锁,没能见着他,又急着赶回京里。有新的消息,多谢了。

眼见着那群侍卫朝长安城驰去,黑七狠狠抽了马一鞭子跟了上去。

雪花夹杂着寒风扑来,他喃喃说道:少夫人,黑七回来了!

此时皇后的寝宫依然紧闭着。

江南的消息依然坏透了。

金銮殿上两派臣子们吵得要翻了天。

扬州刺史报,杜燕绥不与扬州府兵配合,私自出兵,婺州损失兵勇计两千八百人!贼妇以小股兵力牵制之,纠集四万人围攻歙州十日!

房州刺史报,歙州告急,沿途仅见小股被打败的淮南道府兵,不知杜燕绥逃向何方。

高宗额头青筋直跳。

皇上,此时再不下诏,恐战火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请皇上下令,捉拿杜燕绥回京问斩!另派大将增兵解歙州之围!

看着下方此起彼伏的请旨声,高宗望着殿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江南看个究竟。为什么杜燕绥一封密折也没有送来。尉迟宝林派出的探子何时才会从江南返回。牺牲一个杜燕绥不难,难的是前功尽弃,从此又回到倚仗老臣的时候。

高宗在臣子中寻找到尉迟宝林的身影,见他神情焦急,企盼着望自己。高宗心一横,无论如何也要拖到他的探子回来:说起问罪,朕登基三年,皇后无出,无德,行厌胜之术……

皇上!江南的百姓等不得了啊!柳相高喊了声,重重的一个头磕下去,打断了皇帝的话,额间瞬间就显出一团红肿。

柳相抬起头,血红着双眼,心里已打定主意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老臣受先帝遗命之托,不敢因是皇后舅父询私情而置百姓于不顾。皇后之罪自有宗人府并大理寺详查。今老臣以残命乞皇上召杜燕绥回京问罪,令江南道房扬两州刺史暂行主帅之令,调黔中道,山南东道折冲府府兵入江南东西两道平叛!

柳相抬起头,从怀里拿出早已写好的诏令捧过了头顶。

中书省起糙诏,门下省审核,皇帝预览,尚书省遍发全国。

高宗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

请皇上下诏!金銮殿上一大批官员跪下了。

韦相颤颤巍巍跪在柳相身边:皇上今日不下诏,臣便跪死在这里!

武死战,文死谏。

瞬间文臣们纷纷响应。

诏书早就拟好了。主管门下省的王相想必早就审过了吧。只要自己朱笔一勾,韦相主持的尚书省早就准备好将它发出去了。

高宗想起了幼时,他瞧着一群武将围在父皇身边,众星拱月。那时,他多么羡慕,多么盼望有一天自己也被臣子们崇拜着,拱卫着。他二十五岁了。登基三四年来,从来只知道敬着老臣们,听从着他们的建议。

扣着皇后有什么用?他们连皇后都不顾了。只要自己认输,听谏言,杀杜燕绥,倚重他们的武将。将来,他们还会送更多的嫡女进宫。像蚕,吐出一道又一道的丝,从前朝到后宫紧紧的缚住自己。

高宗木然的坐在宝座上,目中露出一丝悲哀。

尉迟老国公殿外求见!内侍一声尖锐的传告声打破了殿内君臣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高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宣!

他说完这个字,一口气憋得久了,他眼前阵阵晕眩,胡公公赶紧扶住他。

身着朝服的尉迟恭大步进殿,推金山倒玉柱的一拜:老臣参见皇上,吾皇大喜!

听得这个喜字,高宗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湿润了,声音里带着丝颤抖:老国公请起……喜从何来?

尉迟恭站起身,扫了眼殿上出列的群臣,声音洪亮:老臣得报,六日前睦州叛乱已经平息,杜将军婺州险胜,已带兵赶往歙州,欲与歙州府兵,洪州府兵成合围之势,于歙州城外和叛军一决死战。这是六日前的消息。相信再等得几日,必有喜讯传来!

尉迟恭的声音在金殿上隐隐回荡着。

高宗脱力的坐下,脑中阵阵恍惚,怎么就胜了呢?

你胡说!你哪来的消息?柳相脱口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