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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386)+番外

就算日后有什么事,她只不过借了两万两银子,利钱六千的高利银子给方家罢了。

你稳妥,我更放心。方铭知道岑三娘顾忌什么。行商总是贱业,被人知道杜家赚军服银子,总是不好听的。豪门权贵哪怕开着酒楼商铺,也是记在门下奴仆头上。

两下敲定之后,岑三娘目光闪了闪,漫不经心的打听起滕王是否与方家有生意上的合作来。

滕王是隆州刺史。方家在隆州行商百年。滕王如果要做什么生意,是瞒不过方家的。这是杜燕绥交待她打听的事。

岑三娘正奇怪为什么要打听这个。需知王府除了朝廷拨银,地方的税收也有一部份是捏在滕王手中的。

没想到方铭沉吟了会,说出一番让她大吃一惊的消息:你既然向我打听滕王,有件事我一直心里不踏实。王爷自到任后,和方家合伙做粮食生意。方家出面买粮,使的是方家的船,买家是王爷联系的,没让方家cha手,王府的人自己押运。我只知道至少走了四趟,每趟三条船,到了益昌就放了船回来行了陆路,后面就不知去向了。银钱结算清楚明白。外头只道是方家的生意,一点疑心都没有。别的生意好说,毕竟这是粮食。三娘,这事除了王府,就只有我爹,我,还有你知道。

岑三娘心里一默,剑南道与吐蕃交界。入川之后寻了马帮走山道,能避开官府的盘查将粮食运进吐蕃。去年江南大旱缺粮,滕王不把粮食卖到江南赚钱,却运往剑南道。不能不引人深想。

她想了想道:狡兔三窟,方家还是尽早分家吧。将来的事谁都说不清楚。也许没事。万一有事,也不至于是灭顶之灾。你放心,除了国公爷,我不会告诉别人。

她说的含含糊糊,方铭却倒吸口凉气。这意思是万一滕王这笔粮食的买家有问题,方家就首当其冲。

他起身郑重向岑三娘深揖一躬:我会回去和我爹商量。

岑三娘也坐不住了。她戴了帷帽,从后门出去。阿秋也戴着帷帽,叫了轿子候着。岑三娘悄悄的回了四房老宅。

方铭却一直稳坐到日落,才离开。

回去和杜燕绥一说。杜燕绥愣了半晌才道:丹华曾说起过吐蕃。先前织锦阁的徐夫人送来消息,滕王知道一心为隐太子报仇的长林军统领冯忠在吐蕃出现。如能给大唐沉重打击,冯忠会不遗余地。我猜,滕王这几批粮食定是运进了吐蕃。英国公带兵西征,一旦吐蕃悄悄出兵袭击。不说征西军落败,至少战事会呈胶着状态。他倒是把皇帝想要征西的心思猜得极准,去年就做准备了。四趟三条大船运的粮又不多,只能诱吐蕃小小的骚扰我军。等到皇帝斥英国公打仗不利,再把我推出去。怪不得先是不肯让我入西征军,极有把握开战不利。滕王是打算把我这枚棋用那时候。

岑三娘说了方家做军服生意的事。杜燕绥倒夸了她一声:放高利银子倒不错。有邹家承头,倒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岑三娘又说起尉迟宝珠久不露面的事,心里有些担心。杜燕绥知道滕王姬妾多,只能叹息几声,商议好祭祀之后就去王府借赔罪之机见见王妃。(还有一更)

☆、规矩

规矩

给父母上过香拜祭之后。岑三娘恢复了素色的打扮。穿了藕色的大袖衫,白色高腰裙子,挽了坠马髻,cha了两枝雕成玉兰花形的簪子,髻后垂着一串嵌蓝宝石的璎络。带齐了方妈妈阿秋逢春,在黑七和一队侍卫的护送下,捧了药材礼物去拜见滕王妃。

滕王府新建不久,离刺史府不远。马车从侧门进,直驶到二门才停了下来。

垂花门站着一个嬷嬷,两名女官,四个侍女候着。见岑三娘下了车,嬷嬷上前行了礼,语气分外恭谨:杜夫人请上轿吧。

门口停着青布帘的两乘小轿。岑三娘心想,难不成这滕王府极大?她上了轿,方妈妈和阿秋逢春捧着礼物随着轿走。

大概过了盏茶工夫,轿子停了下来。一名女官打了轿帘,一人扶岑三娘下轿。

轿子停在处院子门口,黑漆的门脸,正中摆着一方黄杨木的屏风,雕刻着大朵的牡丹。门口站着两个穿蓝色窄袖短襦系白色高腰裙子的侍女。见了岑三娘行了礼领她进了院门。

绕过屏风,院子里对称种着两棵高大的榕树,树荫遮敞了整座院落。正中是座穿堂,摆着黑底漆金的十二扇屏风,屏风前一座铺了锦垫的罗汉榻,两边摆着八把交椅。

过了穿堂才是正院。四周以回廊相连,院子正中种着一大架子葡萄,枝叶间坠着串串饱满的青色果实。又夹种着金银花,黄白相间的花朵吐放着馥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