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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53)+番外

一条一斤多重的鲤鱼,冒着热气。

方铭陶醉的嗅了嗅香气,笑道:“三娘,你不介意无人侍候吧?”

岑三娘便阻止了百糙上前。百糙对方铭福了福,退出了舱外。

方铭执了把小壶往鱼身上淋下酱油,然后手执银箸在鱼肚上一划,挟着雪白的一片鱼ròu放进了自己面前的盘里:“三娘,请。”

岑三娘也没客气,挟了块鱼ròu吃。ròu鲜嫩无刺,只淋了酱油,单调却难掩鲜香。她挑了挑眉,鱼没有腥味。

“我在鱼肚里放了姜片。”方铭简单的解释,笑眯了眼,“君子远疱厨,有时候自己动手却也是种享受。三娘,上回在岑家说话不方便,你有什么话今日尽管畅所欲言。”

岑三娘斯文的吃完,放下了银箸。她凝视着方铭,轻声说道:“……咱们很熟吗?”

作者题外话:晚一点再集中看吧

旦说无妨

“在岑府内宅私会,咱们不熟吗?”方铭的目光毫不退却。

岑三娘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暗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睫。

方铭放下了筷子,吩咐银子将鱼收走,安置了茶具。他比划了个手势:“上次没能喝到三娘煎的茶,请。”

岑三娘没有拒绝,挽袖煎茶。

风吹过,阵阵凉慡。太阳初升,并不热辣。放眼望去,碧波清影,荷香幽幽。岑三娘想,这地方选的真好。敞所欲言不怕隔墙有耳的好地方啊。

“引你来此的丫头是我的人。”方铭打破了沉默,率直的说道。

意思是连cao舟的人都是他的人,两人的交谈绝不会传出去。岑三娘想了想问他:“如果我不想划船呢?”

方铭笑道:“那我只能去凉亭邀你了。”

岑三娘将茶汤倒进杯中,垂眸问道:“方夫人为何也提醒我?”

方铭坦然:“我出了一百两银子。”

岑三娘去端茶杯的手僵了僵。一百两银子就让方夫人帮他?她记得刘伯和陈伯打听来的消息是,方家看似家大业大,儿子们暗中都在使劲想当方家家主。方夫人也想替三岁的小儿子争利益。难道方铭和方夫人联手了?方夫人是继室,得方老太爷宠爱,最小的弟弟才三岁,选择和方夫人联手是很明智的选择。总不至于方铭的哥哥们都看不透这点吧?

方铭直白的说道:“无利不起早。让方家人做事都要付钱。”

意思是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他和方夫人并不是同盟的关系。岑三娘愣了愣,忍俊不禁。这家人做生意真是入了魔了。不过她喜欢生意人,打交道简单一点,且讲诚信。

她啜了口茶,把话踢了回去:“你花了一百两银子约三娘来此,想说什么旦说无妨。”

岑三娘低着头,宽大的衣领间露出纤细的颈项。阳光不甚浓烈,透过翠绿的荷叶照在她脸上。柔和的光影映得肌肤如初雪般。小巧的脸上黑色的长睫与粉红的唇分外醒目。像极了一副水墨荷花图:睫是淡墨的叶,唇是绽开的花。揉蓝大袖在河风里轻轻飘荡,如同这一池碧波。

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楚她耳际柔软的茸发。方铭觉得定是这阳光映射着水波耀花了自己的眼,让他恍惚得差点忘记了他想要说什么。

岑三娘就在这时抬起了脸,眸子里带着疑问与好奇直直的望进了方铭的眼里。

只能苦笑

她有双洞悉人心的眸子。但他心有疑问,不问不休。

方铭深吸口气,镇定的问她:“那日在岑府,你说想请我帮你找条船去长安。其实你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对吗?因为我不可能答应的。”

“明知独自来见我冒着风险,你为何还要应邀而来?”岑三娘柔柔的问道。

为什么?好奇,同情还是心底深处想见见她?方铭不知道。但他那日明知岑三娘寻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他仍然冒险去了。就像那日当着兄长和父亲的面,他说,他想向岑府提亲求娶岑三娘一样。做了说了之后,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

他深深的呼吸,郑重无比:“三娘,那日我来,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尴尬。

“你放心,我绝没有设计与你私会,又引了别人前来撞见的打算。”岑三娘笑了笑。

这是方铭压在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

他不止想过一次,如果冒险去见岑三娘,她会不会引人前来撞见。那时自己该如何应对,方家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