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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570)+番外

他死死的盯着空青。

空青八岁跟在他身边,他的事不想瞒他,也瞒不了他。

“爷,此事乃空青一手cao办,消息外泄,小的也难逃一死。”空青笑了。

那笑容令他心安。

空青并不像别的侍卫,有种让他看不透的感觉。但他还是最喜欢,最信任空青。

也许,只是他多疑了。皇帝调他去了苏州富庶之地,对他防备也很正常。

“王妃在澄心馆静养。”空青行礼退下。

是了,他回到长安直接进宫,还没见到她。

李元婴拎着食盒。里面放着一叠新出炉的胡饼,一壶酒。几碟小菜。

他想如她般聪慧,定知道胡饼是牛ròu馅的,酒是那年教她酿的那种米酒。那年她为他送行提来的每一样吃令,他都记得。不需多言,她定也知他的心意。

李元婴在长安没有府邸。他回来之前,新帝所赐。他走着,突然想起这是新帝赐下的宅邸,慢慢停住了脚步。前面就是澄心馆,在王府后院深处,独立的一个院子。

回京奔丧的王爷不止他一个,赐了宅院的只有他一人。李元婴安慰自己,也许只有他一人直接出宫去了封地,在长安没有宅弟的缘故,新帝为示恩罢了。

可心里却那样的不安。皇帝的话隐隐又在耳边响起。就像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进了院子,那些不安与思虑都随着廊下几案前的娇俏身影消失了。他快走几步,心里喜悦无限:“媚娘。”

她穿着青碧色的衣裙,头发绾在头顶结成一个道髻,用了枝白玉笄绾住。清淡的装扮,显出另一种风情。

她站起身,眼里渐渐有了泪意,一双星眸如泣如诉。

他快走几步,将食盒放在一侧,伸手想抱她。

多少次,他想拥她入怀,终于可以如愿。李元婴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然而,她却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殿下。”她喊了他一声,低下了头。

他吃惊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腰间丝绦上。青色的丝绦,结着一块玉佩。惊得李元婴浑身的血蓦的变冷。皇帝还是晋王时,腰间就常悬着这枚玉。

“我只是把你当朋友看待,不忍你在感业寺一生常伴青灯。如今……耐心等待吧,总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我还要进宫给皇兄守孝。你安心住着。”一瞬间,他找回了自己的位置,笑着离开。

“殿下!你听我解释……晋王一厢情愿罢了,你可信媚娘?”

不,他不信。

曾经她是火,吸引着他不顾性命之忧一头扎进去。如今的她也是一团火,将他的心烧成了炭灰,没了半分热度。

他笑着回转身,打断了她的话:“媚娘,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我不会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皇兄的女人啊。”

芙蓉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紧抿着嘴唇,颤声说道:“我现在是你的王妃了。”

如果只是一个美姬,将来送给皇帝能成为美谈。将自己的王妃送进宫,他这一生都直不起腰来。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

他大笑出声:“对,你现在是我的王妃,你安心做滕王妃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一人知晓他的安排——他如今的王妃,昔日的武才人。

还有初登大宝的皇帝。

让先帝的才人诈死,偷梁换柱成为王妃,已是死罪。皇帝不仅没治他的罪,反而将他从偏僻的小小滕县升到了繁华的苏州做刺史。他又不是傻子。

李元婴跪在太极宫外,青砖很硬,膝下只铺了层苎席。跪久了,双膝针扎似的疼。宫里传出新帝哭丧的声音,他听着想笑。

“弑兄夺太子位,软禁父皇夺皇帝位。皇兄,你赢了天下又如何?你的兄弟想抢你的女人,你的儿子也要抢你的女人。可惜,你再不能提剑砍了我,杀了你的儿子。”李元婴心里冒出一句句恶毒的话来。

那又如何?他最终还是能写进史书的太宗皇帝。自己呢?除了憋屈着,忍耐着,无奈着,他又能如何?李元婴挺直的背慢慢的垮塌下来,心一片灰暗。

离开前,皇帝赏了他大量的金银,让他快乐的去苏州寻美人。

出了宫城,滕王对等在宫外的侍卫们说:“即刻起程去苏州。”说完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三日不醒。

听说袁天罡在翠华山隐居,空青护送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