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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零开闲渔/我的以物换物系统通现代[六零](255)

她是在接到父亲死讯之后强行给石头断的奶。

这几天无论孩子怎么哼唧,怎么哭,她都咬着牙不让儿子沾她的身。

当初在村里的时候,她婆婆头一次对着她破口大骂,骂的就是这个。

婆婆骂她不是人,心比铁还硬,根本就不像个当妈的。

那个时候她忍了,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可这会儿,看着几块糖,想象着儿子以后的情景,她却再也忍不住了。

再坚强,王瑾也是一个女人,说破天,她也是个还背着奶的母亲。

孩子永远是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她可以咬着牙和丈夫提离婚,可又怎么能真的舍弃得了自己身上掉下去的那块儿肉?!

这样的变化也是姜晓菱没有想到的。

她叫王瑾进来,确实是想和她说两句话,可也是为了给她这几块糖。

这糖是儿子寄回来的大白兔奶糖,据说两块儿糖就可以化一杯牛奶。

这种高级货哪里真的是买个喜糖就能买回来的?

所以她不敢在外面拿出来。

她把王瑾叫到屋里把糖给她,一方面确实是心疼石头小,怕哭狠了对孩子不好。

另外一方面她也是想让王瑾能稍微安心一点儿。

知道儿子有糖吃,路上不会一直哭,至少心里不会那么难受。

都是女人,姜晓菱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拿孩子去戳人家肺管子,那得多残忍才能干出这种事儿?

再说了,一个外人,又凭什么呢?

可她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还是把王瑾给刺到了。

她一下子就慌了。

姜晓菱赶紧蹲下身子把王瑾给拉了起来,着急的说:“姐你别哭啊?我没别的意思。”

王瑾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连忙摇了摇头,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哽咽的说:“姐知道,这不关你事。是我,是我心里痛啊!”

她说着话,用空着的那只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胸口处,眼泪像脱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的往下砸。

“小石头从生下来到现在,一直是我带的。他爸是独子,他又是老赵家第一个孩子,爷奶都稀罕得很。我婆婆说了好些次,说他们可以帮我们带,我都死咬着没松口……”

王瑾死命的咬了咬嘴唇,浑身都在哆嗦,她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憋住,再次放了声:“我舍不得啊!”

看着她这个样子,姜晓菱也跟着流下了眼泪。

都是当过妈的,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王瑾此刻的心思?

当初她即将离世的时候,最让她撕心裂肺的并不是病痛,而是不放心她的庆庆。

那种割裂,那种绝望,可能……和现在的王瑾是一模一样的吧。

想到这儿,姜晓菱抹了抹眼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儿手绢递给了王瑾。

“姐,你别哭了。你这么哭,我姐夫看到了心里不定多难受呢。既然他必须得回去,那就别让他难受着走。”

听她提起赵泉,想到赵泉之前待自己的好,王瑾又一次泣不成声。

人都是这个样子,可以给自己包裹上层层盔甲,可以自认为经得起岁月的磋磨,刀枪不入。

可总是会有软弱的地方。

这个点一旦被找到,一旦被戳破,那些盔甲往往会瞬间支离破碎,变得千疮百孔,再也不复曾经的坚硬。

此刻的王瑾就是这样。

在此之前她从来强忍着,一次都没敢哭。

而这忽一放声,就再也控制不住,但凡一丁点事儿都让她觉得绝望,想要哭个死去活来。

她们这边的哭声实在是太大了,连在前边仓库里转着看的两个男人都惊动了。

二人同时一滞,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大步朝宿舍这边走来。

结果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姜晓菱说话的声音,她明显正在劝解王瑾。

就听她说:“姐,你想开点,这有啥哭的?能离婚就能复婚,你和我姐夫互相舍不得,那过段时间再把这婚给复了不就行了?”

里面王瑾的哭声猛然一停,然后就传出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别胡说!那结婚离婚是过家家呢?离了哪儿还能再复?”

“谁说不能?那婚姻法上写了只能离不能复了?你可赶紧把眼泪擦擦吧,待会儿我姐夫看见了,还不得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她的话音没落,赵泉已经控制不住的蹬蹬蹬的走了进去。

他这会儿也顾不得去安慰哭得鼻子,眼睛都红肿一片的妻子了,两只眼睛灼灼的盯着姜晓菱:“这婚离了还能复?妹子,你可不敢诓我,我会当真的。”

“当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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