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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事(99)

她抬脚就走,根本没看见银齐按在心口处的手,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血殷红了银白的锦袍,他心口佩着的双龙佩发出刺目的血光。

她一步步往外走,而银齐在一点点想要掏出那颗真心。

“沈稚颜。”他叫她,她没有回头。

银齐的冲动消失,也渐渐冷静下来。

掏了一半的心被塞了回去,他低头看着满是血的衣襟,自嘲一笑。

真是被冲昏了头脑,让一个小姑娘玩弄于鼓掌之上,差点连最大的秘密都暴露了,差点真的不顾几千年来的心血,真的功亏一篑了。

幸好没有。

可是……

真的幸好没有吗?

看着稚颜消失不见的地方,银齐缓缓擦去手指上的鲜血,其实非常清楚,心底里,他倒是宁可他功亏一篑了。

出了黑墙,外面一片风平浪静,连丛音和骨蝶都没有找她,这也挺让人难受的。

她还以为她们关系不错呢,原来这就是塑料姐妹花吗?

塑料姐妹花在她消失的时间不闻不问,可她出现了却很快就来了。

骨蝶提着食盒走进寝殿,眉眼温柔地款款而来,稚颜这才想起,她好久没吃东西了。

居然一点都不饿,这就是修真的感觉吗?

“夫人快点吃点东西吧。”

骨蝶将食盒里的美味佳肴一样样拿出来,哪怕稚颜不会饿,馋虫也被勾动了。

她走过去,拿起筷子开始干饭,将悲愤化为力量,骨蝶在一旁看着,十分满足。

嗯,有人喜欢她的厨艺,可比人人沉迷于她的脸让她开心多了。

看着小公主专心干饭的样子,骨蝶手痒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她这样一摸,小公主就停下了,抬起头扁扁嘴说:“这几天你都没来。”

骨蝶一愣,啊,是的,这不是知道她忙着修炼,不用吃饭才没来吗?

但好像小公主误会了什么?

骨蝶温声解释说:“之前是没来,但这不是马上就来了吗?”

稚颜懵懂地眨眨眼,问她:“我这几天……没在这里,你知道?”

骨蝶:“当然知道啊。”

“为什么知道?”她是被银齐突然拉进去的,没有任何计划,她是怎么知道的?

骨蝶缓缓睁大眼睛,呃,好像,不太好回答,听丛音的意思,君上不想让小公主知道她们什么都知道?

那可怎么办。

有点难搞。

骨蝶思索片刻才说:“在外探查到里面没人便知道了,无需进来。”

稚颜闻言,也觉得可以解释,点点头说:“所以你虽然没进来寻我,但其实日日都有过来的?”

骨蝶认真点头。

稚颜心里舒服多了。

还是有人想着她的!她们不是塑料姐妹花!

但稚颜又有了新的问题:“可你发现我不在都不奇怪吗?没想过找我吗?”

骨蝶嘴角抽了一下,又开始为难了,稚颜还有更大的问题——

“还有……君上呢,他去哪了?他之前都不怎么出去的,这次出去这么久,是去做什么了?”

君上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去哪了?骨蝶黑人问号脸。

这么难回答的问题,还好不用她真的回答,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容玉出现了。

“你与其问她,不如亲自来问我。”

黑色的鬼气消散,容玉出现在殿内,骨蝶立刻垂手低眸,容玉看都没看她说:“下去。”

骨蝶闻言立马离开,稚颜看着姐妹花走了,再去看看让她难受至极的罪恶源头,也想开溜。

“走什么。”手腕被人拉住,稚颜挣了几下没挣开。

“想知道本君去哪了,为何要去问她?”容玉还在问,“她哪里配知道本君的行踪。”

稚颜听了负气道:“是,她不配,我也不配,我不想知道了,你松手。”

“我不。”容玉毫不迟疑道,“我何时说过你不配了,你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他好像还生起气来了?稚颜不可思议地望向他,提高音量道:“我何时曲解你的意思了?”

“你每时每刻都在曲解我的意思。”容玉轻轻一拽,就把她拽进了怀里紧紧搂着。

稚颜懵了,想到自己被丢下的几天,想到他们那样之后他还没事儿人一样,甚至消失了几天,她如此的无人问津,全部的苦涩袭上心头,胆大包天地直接去咬他的手。

“你放开我。”她一边咬人一边模糊地要求。

这点疼容玉根本不放在眼里,还轻嗤一声道:“小猫儿知道咬人了,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