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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粉(368)+番外

沈沉的嘴角却翘了起来,前面那些年他总感觉有一天敬则则会顺着这个丹陛走上乾元殿,而他就在丹墀上等着她。如今能由自己亲手拉着她走上去当然更好。

敬则则努力地稳住自己的呼吸,感觉自己怎么那么怂。乾元殿那么大,皇帝的床也很大,别说睡两个人了,就是睡二十个,挤挤也能躺下。再且,景和帝应该没那么下作吧?

“去沐浴吧。”沈沉在走上乾元殿丹墀的时候就松开了敬则则的手。

“那我睡东配殿还是西配殿?”敬则则假假地问了句,主要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那可是从没变过的。

“你睡正殿,朕睡榻上。”沈沉道。

敬则则扬了扬眉,没吭声地转入了净室。因着她的到来,本来没有宫女的乾元殿又新添了两名,年纪偏大,约莫三十来岁吧。皇帝这是怕她吃醋还是怕他自己把持不住啊?

敬则则洗完澡随意裹了件袍子便转出了净室,皇帝就坐在“她”的龙床上手里拿了卷书正在翻看,见她进来,沈沉也没动,“你明光宫的瓶瓶罐罐朕都让华容搬过来了。”

敬则则点了点头,走到妆奁前坐下。她先是用雪花膏润了润脸,然后双掌合十温热了手中的雪花膏在修长的脖子上轻轻地从下往上摩挲。

因为暖阁里太过静谧,以至于她听到了一声很明显的吞口水的声音。

敬则则没回头,只叫了声华容,便转到了紫檀座四折绘玉堂富贵琉璃屏风后。华容取了玉肌膏的罐子也去了屏风后。

沈沉就看到敬则则的侧面剪影被投到了屏风上,瑰峰霞谷,琼顶瑶池,毫不吝啬地被灯影描绘了出来,纤毫毕现。她轻轻地解开了腰带,身上轻薄如云的粉袍便滑落到了腰间。

华容用玉片取了玉肌膏涂到敬则则的背上,再用玉滚轮不轻不重地替她上着药膏。

沈沉虽然看不到颜色,却能想象那粉色的袍子只会映衬得她的肌肤如桃花瓣柔美。

敬则则转出屏风时往皇帝那边望了望,景和帝的眼睛似乎一直埋在书卷里的。她翘了翘唇角重新在妆奁前坐下,华容则搬了个小杌子在她脚边。

敬则则伸直了腿把脚搭在小杌子上,华容又用凝芝膏在她的腿上开始揉按。这样的动作,那袍子很自然地就顺着腿侧滑落了下去,露出雪白笔直散发着诱人光芒的长腿来。

身后传来掀被子的声音,还有衣袍摩擦的沙沙声,敬则则只听得皇帝用十分紧绷的声音道:“床朕已经给你睡暖和了,你还是赶紧上来吧,别着凉。”

然后敬则则就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侧头时便只看到皇帝落荒而逃的背影了。

她垂了垂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华容却是忍不住抿嘴笑,她感觉自家主子这套做作不就是在诱惑皇帝么?看来好事将近,可算是要重归于好了。

诱惑么,的确是真,但目的恐怕并不是华容想的那般。敬则则很清楚,沈沉也很清楚。

敬则则那性子有多骄横沈沉怎么能不明白,她怎么可能先低下身段来求好?这明显就是要引得他毁诺,然后她就能跟他撕破脸皮了。再且以她从前的矜涩,即便是诱惑人,也断然不可能如此大大方方,脸都不红的。

沈沉站在乾元殿前的丹墀上吹了好一会儿雪风,这才回转到暖阁内,敬则则总算已经把那套保养的功夫给做完了,人侧靠在枕头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走进去。

沈沉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目光只在敬则则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就不受他自己控制地往下滑了去。

“嘶——”沈沉倒吸了口凉气,脑子里闪现的只有敬则则合得并不拢的袍子领口。那袍子的领口可是真够大的。

“朕想起来还有折子没看。”沈沉才刚走进暖阁,这就突地一个转身又走了出去。

留下敬则则在他身后笑得直捶枕头。

活该皇帝落荒而逃,他不是想占便宜么,那就让他一次占个够好了,敬则则噘嘴想着。

沈沉当然听到了敬则则的笑声,不过这个局他狼狈得心甘情愿,要真跟她对着干那才是傻子呢。他的确受她吸引,被她迷惑,也愿意表现出这种迷惑,只要敬则则玩得高兴就行。

他想要的不过是她在转身那一刻能有一丝心软的可能。

沈沉重新回到暖阁的时候,敬则则已经睡得很香甜了,脸蛋粉扑扑的,一条腿搭在被子上面,这放纵的睡姿可不是她从小在家里练就的那种。

沈沉没把敬则则的腿放回被子下,她这当是热着了。他就坐在床沿上那么看着她,忍不住的时候就低头在她颈盼嗅了嗅,再嗅了嗅。

高世云站在屏风外,隔扇外,只看到皇帝就那么一直坐在床边,偶尔占点儿便宜,心里都替他着急。他虽然无根,却也晓得通常男人对付女人的那套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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