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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香/净香(15)



他们不是神,不是人,不是鬼,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鬼遇需避,人遇也需谨慎。

更有一种说法,他们其实是被人创造出来的,只是,创造他们的人最终也会被他们吞噬,所以,除了他们自己,再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本体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

那个男人背着月光站立着,杜言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看到他很高,腿很长,身材很不错……

只不过……

杜言眼珠子转了转,王成山这种东西,这个吃鬼的也咬得下口?不怕吃坏肚子吗?

事实验证了杜言的想法,那个男人只咬了一口,就嫌弃似的把嘴里的东西给吐了出来,然后好似因为吃到了不合胃口的东西感到郁闷,两只手开始撕扯王成山的躯体,一时间,肠子脏器四散,混合着刺鼻的恶心味道,杜言即使躲在家里,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一会的功 夫,王成山已经被撕成了碎片,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小堆一小堆的黑色渣滓,那股恶心的味道却仍旧萦绕在杜言的鼻端,久久不去。

杜言知道这股味道一般人肯定是闻不到的,可却让他觉得想吐。

重新拉好窗帘,杜言没敢拿下之前贴上的符,谁知道外边那个吃鬼的会不会一时兴起跑来他家?他可比王成山那东西厉害多了。

从卫生间拿出空气清新剂,杜言捂着鼻子把家里每个角落都喷了一遍,直到一屋子都是茉莉花的味道才罢手。

拖着步子回到卧室,杜言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满足的蹭了蹭枕头,恩,王成山的问题被解决了,暂且不论其他,至少今后没东西半夜来挠他家玻璃了。

刚有了些睡意,杜言的心又是一跳,立刻坐起身,他怎么忘记了,外边那堆“垃圾”还需要去处理啊!看那个吃鬼的既“挑食”又“迁怒”的行为,他明显就不会去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啊!

杜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闹钟,正好凌晨一点半!

拿了垃圾袋和扫把,杜言没傻到直接冲出去,而是先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向外看了看,果然,那个吃鬼的家伙已经不在了,而王成山留下的那堆渣滓还堆在地上,杜言又叹了口气,任命的去收拾残局。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突然一凛,猛的向前冲去,却仍旧快不过身后那只催命的手。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夜风拂过,窗帘飘飞,杜言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脖子,本能的撑起手肘向后撞去,却发现自己的腰也被身后的人紧紧的勒住,他紧紧的帖服在一个男人冰冷的胸前,丝毫动弹不得。

“找到你了……”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杜言的脑袋轰的一声,浑身的汗毛都伴随着这个声音竖了起来。

“我等了你一天了。”

身后的男人并没有理会杜言的僵硬,见杜言不再反抗,便放开了扼住杜言脖子的那只手,牵起杜言咬破的手指送到自己的唇边,鲜红的舌探出唇外,在指尖上轻轻一舔,舔去了伤口上残留的一丝血迹。

“你还割伤了我。”

“所以?”

杜言僵硬着身体,他克制着,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一只手被抓住,只能单手掐了个字诀,在男人被他稍微引开注意力的时候,猛的袭向了男人的腰侧,果然如他预料中的那样,男人的手放开了,杜言迅速的转过身,面对着男人,目寒似冰。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杜言双手紧握,有些后悔自己把符都留在了卧室,手边也没任何能够伤人的东西。

“你打算割回来?”

“不。”

清冷的月光洒进室内,映出了男人那张妖艳的面孔。

白晖看着杜言,一瞬不瞬。他记得上次这个人明明还很害怕自己的,现在应该也是害怕的,可他的表情却很有趣。

故作镇定,还是另有打算?

人,果然是最虚伪的东西!

白晖的目光冷了下来,殷红的唇瓣,似乎还沾染着杜言手指上的血迹。

“你伤了我,夺走了我的‘食物‘,我却给你解决了麻烦。”

“那又如何?我可没求你。何况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我的麻烦?相反的你留下的那堆东西还需要我去收拾!”

虚伪,狡诈,奸猾!

白晖再次发现了杜言身为人类所具有的一系列“美德”。意外的,他并没有觉得恼怒。

“那是事实。所以,作为交换,你必须付出应付的报酬。”

报酬?

杜言愣了一下,回过神,白晖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不足一掌,杜言只要抬起头,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映在白晖黑色瞳孔中的影子。如果是在三年前,杜言或许会为了现在这个情形流鼻血,可现在,杜言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命!

冰冷的手指扯开了杜言的睡衣领口,撩开杜言脖颈上的碎发,白晖低下头,轻轻的舔了一口杜言的脖子,冰冷的气息吐在杜言的颈项上,带起了肌肤本能的战栗。

“我不会杀你,那样我会惹上麻烦。但是,你必须付出报酬!”

杜言暂且没想这个男人口中的报酬究竟是什么,他现在想的是更现实的一个问题,这人刚刚还咬过王成山吧?他漱口了没啊就来舔他?!

作者有话要说:远方明天有事情,停更一天,后天继续

第十八章



杜言对于白晖的口腔问题纠结了没几秒钟,就被白晖出口索要的报酬内容给吓得张大了嘴。忍不住用小指抠了抠耳朵,然后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杜言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麻烦你再重复一遍,你说报酬要什么?”

“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你要我的胳膊和腿干嘛?”

“吃。”

白晖看了杜言一眼,那眼神十分像在看智商低下的某种动物,或者是幻想着那种动物被拆卸零碎下锅,熬煮成一盘珍馐端上餐桌的情景。

杜言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奶奶个爪!他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什么为他解决了麻烦的报酬,这厮分明就是记恨自己伤了他想找个借口报复吧?!杜言听老人说过,像这种吃鬼的东西虽然伤人,可他们也有行事的规矩,除非必要,不能伤人命。所以他才说杀了自己会惹上麻烦?所以他才用这个蹩脚的借口来报复他?!

杜言抿着嘴唇,屋子里没开灯,借着月光,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孔,看着对方仍旧冷着脸,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却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修长白皙的手指摸着唇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如果换个场景换个气氛,哪怕这个男人没说出之前那句话,杜言都不会像现在这么悲催。

眼前这男人很漂亮,自己三年前对这男人告了白,三年前这男人叫自己滚,现在这男人流着口水对他上下打量,还对他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想法,可那想法就跟杜言自己看着一只肥鸡或者一盘红烧肉一样,这让杜言脑子里所有没来得及冒泡的遐思都没了用武之地。

美人不解风情,只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越想越悲催,杜言的神色都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白晖看了杜言一会,歪歪头,又转头看了一下天色,开口说道,“这样吧,我给你时间考虑一下,三天后我再来找你,我很好说话的。”

很好说话?

杜言真的有种冲动,想要转身去厨房抄起菜刀回来把眼前这男人砍成一堆肉末!

白晖在杜言的怒视中转过身,走到窗前,忽然回过头,直直对上了杜言瞪得就要抽筋的双眼,冷冷的留下一句,“记住,我叫白晖。”

说完,潇洒的一手撑着窗台一跃而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杜言看着窗外,他很想文艺一把,可他现在连一根头发丝都充满了血腥。他想宰了那个姓白的,真的!

白晖离开之后,杜言坐在沙发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后怕。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生气归生气,回头想想,如果这个叫白晖的男人当时二话不说直接卸掉他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他也全无还手之力吧?

杜言抬头望着天花板,说不定,这人还真的挺好说话的?

呸!

他肯定是被吓糊涂了!

又坐了一会,杜言一拍脑袋,他怎么把外头那堆东西给忘记了!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自己说不定又会惹上麻烦了。等到把房子外边那堆东西都收拾利索了,杜言累得也没心思去想该怎么办了。冲了个澡倒在床上,闭上双眼,杜言喃喃念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是要卸胳膊,也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慢慢的,在自我催眠中,杜言睡了过去,可他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的场景,依稀是三年前的那个咖啡厅,自己依旧是傻傻的对着那个坐在窗边的漂亮男人说出了“我喜欢你。”这一次,那个男人没有直接叫自己滚,而是缓缓的抬起头,灿然一笑,“你真的喜欢我?”杜言被那笑容晃花了眼,连忙点头,结果那男人嘴角咧到耳际,露出了一口尖锐的獠牙,伸着爪子就朝自己扑了过来,“那就把你的胳膊送给我做下酒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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