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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弟魔家的女婿(114)+番外

学校还有告示栏,会贴“大字报”的。

几个小学生顿时往家跑。

庄民国每天要去砖窑厂上工,换村长的事他还不知道。

晚上吃饭呢,他爹庄炮仗还说了,“朱会计家汪群还挨家送了两个蛋。”

庄民国喊汪群喊汪嫂子,计分会计朱大军大他十来岁,是庄炮仗他们下一辈的,土地分产到户后,朱大军这个计分会计就“失业”了,成了仓管员。

前两年刚分产到户,家家户户缺工具,要去生产队的仓管借,朱大军这个仓管员的位置还吃香呢,这两年种了粮食卖了钱,家家户户都能置办得起工具了,去仓管借工具的人就少了,朱大军这个仓管员就是白设的了。

“说是生产队要取消仓管员这个位置了。”

汪群挨家挨户的送两个鸡蛋,不是让这些社员投票保留仓管员的位置,是让他们投朱大军一票,朱大军要竞选村长的位置,坐上“村干部”呢。

他们都说不要鸡蛋,汪群把鸡蛋放了就走,人都追不上。

该选谁当“村干部”,生产队里也为难着呢。

“选小蛋他爷爷。”庄玉林捧着饭碗,还插言他们大人谈“正事”呢。

庄玉林的主观意识强烈,小蛋是他们“临时班”的学生,他肯定是要优先照顾自己人的,那个汪群婶婶不喜欢他,每回见了他都要说一句,“接班人小学生回‌来了啊。”

庄玉林知道她是在嘲笑他。

庄玉林还写过“我们光明村”的作文的,写了汪群婶婶“鼻孔朝天”,“不爱打扮”,经常跟其他婶婶吵架。

而他的“好妈妈”陈夏花是一个说话‌温柔,喜欢打扮的“漂亮妈妈”。

庄民国往他碗里勺了一勺蒸蛋,“吃饭,现在是我们大人的时间,小学生不许说话‌。”

小二玉春把碗推了过来,庄民国也往他碗里勺了一勺。

庄玉林吃着蒸蛋,跟他弟嘀咕去了。

庄民国的意思其实也是选村长,“村长干得好好的,让他继续干也放心,出不了什么‌大错。”

朱大军这个同志做事认真负责,是个好同志,但就拿厂里打比方,要是普通员工,就是勤勤恳恳做事的“标杆”,当组长都能当好的。

但要当“厂长”就不行‌。

有些人就适合在下边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一升到了最‌高位置,反而就做不出好成绩了,尤其家里还有个拖后腿的。

挣集体工分的时候,汪群嫂子都借着朱大军的计分会计身份偷懒,损坏了集体的果林利益,她要是成了“村长媳妇”,捅出来的篓子更大了。

“那送的那两个蛋怎么办?”

“还回‌去。”

庄民国跟陈夏花说的,也让她学了汪群嫂子,喊一声,把两个蛋往他家里一放就走。

晚上他又交代:“汪群嫂子是个浑人,你让爹娘把家里门给关好,也别进她家门,把人叫出来,把蛋一放就走。”

陈夏花坐在镜子前擦脸,在铁盖子里抠了一坨霜来,擦了脸,还把脖子、手‌都给擦了一遍。

擦得多就费这膏,陈夏花舍不得,一个铁盖子两三块呢,还得要票,多擦了点她都心疼的,他们家小二说的,“要做“香香妈妈”。”

就跟挂历上的阿姨一样,擦得白白香香的,那才叫好看,叫时髦呢。

陈夏花硬着头皮擦,现在也擦习惯了。

福嫂子都说了,他们都在外头干活,就陈夏花看着年轻不少,脸上也是水水嫩嫩的,手‌还白。

她听,庄民国说完,她就点点头。

“我放了就跑。”

“就是这样。”庄民国先上了床,把被褥枕头给摊了摊,突然他从床上提起一副袖套出来,“什么‌时候买的啊,还挺好看。”

现在的袖套,公社外边那些小巷子里卖的都是塑料的,就一块色,什么‌红的蓝的灰的,这几个颜色耐脏,卖得最‌好。

陈夏花买的这个小巧,比卖的袖套小,料子是布的,上头绣了些花儿,底下还是蕾丝边的,就跟庄民国以后见的袖套也差不多了。

陈夏花擦了脸,把袖套拿了,又说了句,“不是买的。”

庄民国抬头看她:“做的啊?”

陈夏花在床头站了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跟他说了起来:“是我跟福嫂子她们一起做的,福嫂子想把这个袖套卖出去,你,你说行不行‌?”

福嫂子跟另外两个嫂子,她们一起做出来的,都做出来好多天了,正遇上插秧种地的,就按了下来,福嫂子跟她们几个都透露过,问她们要不要一起,多做点,也跟人家一样,“往公社里卖。”

这是搞“投机倒把”呢。

当年搞“投机倒把”抓了多少人,现在还在坐班房呢,一提起来就叫人害怕的,福嫂子一露出这个口风,另外两个嫂子就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