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嗅觉死里逃生(140)
“月添,你能听见吗?”
邹白发觉并不是魏喻的声音。
那人又道:“你别急,我马上带你出去。”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邹白能感觉出来那里并没有恶意,他随着那人慢慢往前走。
等眼前渐渐出现光亮,他也能慢慢看清前面的人了。
那人一身青色长袍,头上不着修饰,用一根藤蔓草草绑住。
等能看见红色天空,邹白立刻反应出来这竟是在怨洞里,那眼前这人。
“你是?”邹白问道。
那人回过头,邹白诧异,竟发现与梁安有五六分神似。
那人又道:“我啊,江别,你怎么了?魏喻有姜寻带着引路,有什么担心的。”
姜寻,江寻,好像有什么东西连起来了。
江别疑惑地看着他:“你们一个个都怪怪,姜寻那小子也是,整天见不到人影。”
说完,江别牵着他的手笑道:“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邹白看着他,又回忆着自己见过的江别,貌似根本不是一个人。他脑袋里乱糟糟的,跟着前面的人慢慢走着。
“你等等”江别兴奋地停下。
邹白看着熟悉的小亭子和山洞,震惊地看向江别。
江别两指放入唇间,一声划破天空的长鸣声响起。
一时间,原本血红一片的大地纷纷开出花来。
天地震动,百花绽放。
江别:“我记得,你说你喜欢花。”
邹白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脸颊,那里早已被打湿,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他眼前又黑了。
***
等再醒过来,他已经躺在一个小溪边,而他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江寻。
姜寻脸上满是凶煞,手里的匕首狠狠地贴着他的脖子:“你为什么都要抢走?”
邹白迷迷糊糊:“谁?”
“魏喻”
两个字让邹白忽然清醒了。
邹白皱起眉:“你喜欢魏喻?”
“不是”
邹白又问:“你是洞中人?如何与他在一起?”
姜寻仿佛被戳破了心事,匕首插入他的大腿,邹白疼得蜷缩成一团。
“与我不能在一起,就能与你在一起了?既然他不能留下,那我便出去寻他。”
当眼前又开始模糊并逐渐清晰的时候。
邹白明白过来,这并不是怨洞,而是一场电影,一场关于自己、梁安、江别、魏喻和姜寻的过去的电影,只是他在里面扮演的依旧是“自己”。
他就是“月添”,或者说他曾经是。
***
“砰”
茶杯落地,瓷片四溅。
邹白坐在大殿下方,仿佛如梦初醒,他抚上大腿,那里仍绑着厚厚的纱布。
“又疼了?”魏喻推过来一颗蜜饯,“且先含着,等大会散了,我带你去吃糖葫芦”
邹白盯着那颗蜜饯,自言自语道:“他也爱吃甜的吗?”
魏喻虽脸上不带笑意,口气却轻:“你自小就爱嗜甜,怎么今日不吃了?”
“今日是什么日子?”
“论道会”
竟已过去一月有余。
邹白又问:“所议何事?”
魏喻以为他是害怕近期的命案,将手上的一个桃花吊坠递过去:“我等是天师,自不怕那诡秘的怨洞。”
桃花吊坠粉嫩可人,如今还完好无损。
邹白将蜜饯放入口中,甜味化开。
“小心姜寻”
***
眼前再次亮了,可他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胸口被厚厚的纱布缠着,魏喻红着眼站在床边。
看着邹白睁开眼,他手忙脚乱地去端药递水。
魏喻喉头颤抖,吐出来的字支离破碎:“我没想到他真的敢伤你,你等着,我去找师父。”
邹白想说话,鲜血却直往上涌,他吐不出一个字。
他费尽全力只吐出一个字:“走。”
可魏喻还是走了,他看见魏喻和客栈老板说了几句话后,便大步匆匆地离开了。
老板过来宽慰他:“你放心养伤,那位客人说去去就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等到魏喻回来,但是却等到了姜寻。
他是从洞里爬出来了,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裳,浑身血污,连眼眶里都盛满了黑血。
江寻手里依旧握着那把匕首:“我终于出来了。”
邹白说不出话。
江寻笑道:“我把天师一脉全屠完了,他们可真傻,还有你那师父,就这么站着被我剜了心,如今除了你,那些我讨厌的天师就要死光了。”
他眼里沸腾着狂热,尖叫着扑上来。
邹白感觉喉头一凉,鲜血翻涌。
***
邹白发现自己成了一缕亡魂,仍落在客栈里,而月添的尸首也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他想去找魏喻。
一路飘到凛华山,他简直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