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拥的是温暖柔软的女子身体,承受着他狂肆的发泄,他却感觉自己仿佛是沉浸在冰冷的海水中,任凭他怎样用力地挣扎,都无法摆脱那彻心彻骨的冷。
真冷啊……
那个永远沉睡在亘古冰雪之下的苍白女子,应该也是有着这样……深入骨髓的寒冷吧!
“到底在你眼中,爱是什么?”
她苍白的面容沉静黯然,含着痛楚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丝疲累的绝望,“你眼中的爱,是猜疑,是折磨……是宁可刺痛别人也不要自己受伤的自私占有,是一意孤行的践踏摧毁……你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是因为你从未相信过任何人,你害怕背弃,是因为你恨……”
原来有这样一种爱,等到毁灭的时候才知道那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苦!
这样的痛,仿佛全世界都已经死去了。
深深地埋首于女子裸露滑腻的颈窝间,叶初寒紧紧地闭着眼睛,如迷梦的孩子般恍惚地喃喃低语。
“……莲花……”
在他身下的女子微微一怔,她只感觉到有两行温热滚烫的液体落在她的颈窝间,顺着她雪白的肌肤,无声缓慢地滑落下去……
那是……
他的泪啊!
Vol.2
第二日。
平秋水终于得以为叶初寒诊视病况。
花谷东苑内。
叶初寒躺在c黄榻上,平秋水坐在他的身侧,手指按在他的手腕脉处,细细察看他的脉象,沉静的面孔上竟有着微微的动容。
半个时辰后。
平秋水站起身来,转身走向圆桌,杜衡担忧的目光紧追着平秋水,生怕他脸上出现一丝丝愁容。
如果连漠北平家都无法救治的病症,那天下还有谁可救叶初寒?!
站在圆桌前,平秋水微微一笑。
“叶门主之病,也不是无药可治,但若门主了无生念,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叶初寒冷冷一笑,“谁说我了无生念?”
平秋水转过神来,看着叶初寒,目如秋水清冽无比,“心病还需心药医,最要紧的还是这病源……”
叶初寒的身体微僵,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什么病源?!”
寂静的房间里。
一身青衣的平秋水面对叶初寒冷冽的目光,淡淡一笑,徐徐出声,“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平秋水一声吟出,已犯禁忌,东苑中人尽已变色!
杜衡失声,“平神医,不可——!”
平秋水一语未了,迎面就是一阵疾风袭来!
他身形未动,眼眸依旧澄净,面对着眼前如鬼魅般冰冷森寒的叶初寒,叶初寒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喉骨,狭长的眼眸幽暗如地狱。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看?!!”
只要一瞬,叶初寒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平秋水却是不惊不惧,宁静温和地看着叶初寒阴暗的眼瞳,淡然一笑,不疾不慢地接着念下去:
“无时独不见,流泪空自知——”
他淡淡地看着叶初寒。
叶初寒亦定定地看着他,眼瞳缩得死紧。
良久。
心口一阵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
叶初寒忽然面如死灰,浑身震颤,他放开了平秋水,踉跄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忍不住颤抖的声音冰冷艰涩。
“你来应该只是为了破除我体内的连心蛊相思虫反噬吧!难道是你已无法可解,却在这里废话?!!”
他捂住了胸口,全身颤抖着倒地,竟是体内的相思蛊虫再次开始疯狂反噬!
“门主!”
杜衡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来扶住痛不欲生的叶初寒,抬头看平秋水,急促地说道:“平神医,这相思蛊虫的反噬,可有破解之法?”
“不必慌张!”
看着痛彻心肺的叶初寒,平秋水却依然保持着一脸淡定的笑容,“相思蛊虫反噬当然有法可解,而且简单无比!”
杜衡吃惊,“简单?”
“如果我猜得没错,门主是在半年前使用了白氏连心蛊练就的相思虫,那么半年后的今日,那连心蛊内必已经又有一条雌相思虫练成!”
平秋水一言,却让东苑人一头雾水。
杜衡忍不住震惊:“难道这连心蛊练就的是雌雄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