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的养成(113)+番外

周王此时精神不济，只迷糊地应着，“嗯，玄姬甚美，寡人甚是喜欢……”随后便昏睡了过去。

萧妲艰难地推开他，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裙下的污秽，再看看周王，他的裤子也还好好的，她此前经历过的男子都是气血旺盛的青年，真不敢相信周王这么快就完事了。

她发了好一会呆，突而低低笑起来，如此也好，相当于周王并没有与她做过那事。

她起身唤来岚来为她更衣，然后由着寺人带她前往周王赐予她的宫室，玉芙殿，为她引路的寺人名唤锣，是周王近身的寺人，年纪与周王相当，但寺人没根便会阴阳不调，满头白发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显老且怪里怪气。

以前公子越身边的寺人应是年纪小的缘故，和平常的青少年区别不大，萧妲并没有察觉到。

但锣这个年纪的寺人能让人一眼看出与常人不同，连声音都比常人的尖锐娘气。

许是在周王身边随侍，深知周王喜新厌旧的习性，再美的女子在他眼里也没有生养过王子王女的夫人有用，周王身体已被酒色掏空，生理方面早已不行，这几年进宫的女子无一孕者，她们以后的命运不是被转手送出就是给周王陪葬，且往常巴结他的后宫佳丽甚多，锣对这个刚入宫木讷的美人并无过多的热情，因她无所表示甚至神情都带些鄙夷。

他一路无话，在送她到玉芙殿后只说了句，“此处便是姬之住处，若姬有所需，吩咐仕女便是，奴告退。”便头也不回走了。

他所说的仕女还是萧妲自己带进宫的岚，并没有另外为她安排其他仕女，但萧妲还是庆幸，好歹有了安居之所。

入夜，萧妲躺在空旷的宫室宽榻上，不过才没见萧羌几个时辰，却已觉度日如年，说起来今夜是她两个月来第一次一个人躺在榻上，她心里却没由来地空落落的。

在来周国路上，他们不是彻夜奔袭，就是在郊外过夜，少数几日落脚茅店她也是与萧羌同室共寝的。

一路上萧羌与她说了许多往事，诸如他在楚国为质之事，回到玄国又受其兄长欺辱压迫的事情，那时她才知道，以前一国世子的身份其实更像一道枷锁，架在他身上时刻等着命运的宣判。

她的思绪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落脚茅店的地方，那时他们已到了周国边境。

那晚，萧羌喝得酩酊大醉，聃墨先生请她去一劝。

在见到萧羌时，他脸上醉意甚浓，却还在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他倒酒饮下的动作就像木偶人，没有灵魂，只有孤单寂寥。

此前他表现得很正常，可那天晚上就像是回到离开玄都前，萧妲时隔三月才见到他那般，落寞凄凉，萧妲也才十三，她还未经历过多的难事，唯一能做的只有将他抱住，以温暖的怀抱给他带些暖意。

萧羌那晚失常地要了她，一夜良宵并没有让他欢愉，他清醒后，因着家破国亡不久近女色无比自责，萧妲听了他的自责之言，心里也是难受。

后来，聃墨找到了她，告诉她公子昨夜因何烦闷，他们虽然到了周国，但其实萧羌还没有想好如何向天下人证明，他并非传言中那般是玄国覆灭的始作俑者，也没有法子能使周王答应庇护他与跟随他的人。

聃墨还告诉她，方法并非没有，只是他与公子提了，公子不愿。

萧妲好奇便问了是何法子。

聃墨也不隐瞒，说于她知，只要她愿意以玄国公女身份，入周王宫侍奉周王，周王自会好生善待‘其兄’。

直白点就是，卖‘妹’求荣。

但萧妲听说萧羌不愿意用这法子，动了恻隐之心，却又不舍离开萧羌，便问道公女身份岂可伪装？

聃墨又告诉了她一桩玄宫秘事，早年先玄侯有位貌美的姬妾，那位姬妾曾产有一女，但后来那位姬妾和那位小公女在某年随玄侯出游之时，路遇恶徒，两人都不见其踪，那位失踪的公女年岁只比萧妲大半岁，是以可借其身份一用。

萧妲还是不愿离开萧羌，便道要考虑考虑。

接下来的日子，萧羌情绪一日低沉过一日，萧妲看在眼里，心里发闷，最终下定决心答应了聃墨。

萧羌知道她愿意为其入王宫后，有泪不轻弹的男儿竟搂住她难过地哭了起来，萧妲愈发觉得她的决定是正确的，至少能帮到他。

萧羌过后许诺，待他复国之后，定会将她救出王宫，给她正妻的名位......

不久之后，她再次见到了瑜姑。

瑜姑是来教授她舞蹈和宫廷礼仪的，以备觐见周王时用上。

在萧羌安排之下，她以玄国公女的身份见到了周王，献上了今日的舞蹈，并顺利地让萧羌成了周国的玄义君，而她成为周王后宫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