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恨何时了(18)
“对了,你怎么来了?”
“呃,路过,呵呵……。”
“谢谢!”
“呵呵……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在台上就看见了。谁叫你长那么高!”
“呵呵……。”徐海东觉得自己是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丑。
有人推开玫瑰厅的门,道,“小林总,车准备好了。”
林晨辉脸色变更,朝保镖张乐挥挥手,冷冷道,“知道了。” 转个脸,又对他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别着急,吃饱了再走。”
木门关上了,徐海东靠在吧台上,手摸左胸,小心脏砰砰直跳,他刚才只对我一个人笑了。你看,他对其他人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说明什么?
“嘭,”门又开了,有人探头进来,打断了徐海东的意淫,他不悦地快步走出玫瑰厅,像是被捉奸似的。
第 8 章
四月底,王晨光的葬礼正式举行。徐海东去了,但是人太多,没法和林晨辉说话。经过18天的紧张运作,林家总算稳住了局面。最初的冲击过后,众人的情绪也稳定了,只有林母还在悲伤之中。林鑫和林晨辉都表现出一副恰到好处的沉稳,父子俩的表现叫外界放下心,林家史上最大的危机算是顺利渡过。
葬礼持续了五天,第六天入土为安。中午,一家人回到梧桐路119号,林晨辉感到身心疲惫。应付式地吃了两口,林晨辉告别父母和嫂子,上楼休息。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一头撞进柔软的被子里,真想一睡不醒。
手机不知好歹地响了。林晨辉骂了一句混蛋,抓起手机看是哪个倒霉蛋?
“徐海东”?!
绷紧的脸蓦地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把空调调低两度,然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躲在被子里接通电话,懒洋洋道,“东哥,吃饭了没?”
“你吃了没?”
“吃过了。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太困了。”
“那是肯定。连着五天都是你守夜,肯定累。”
“呵,没办法。总不能让老人家守吧,也不能让我那5岁侄儿子守,嫂子也辛苦,可不只有我来。唉,为人子,为人叔,真不容易啊!”
“是啊。做男人是挺不容易的。”
“东哥,谢谢你啊,每天都来陪我,可我都没时间和你说话…….。”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呀?大家都是朋友,万一你有事呢?总需要有人帮忙的嘛。可我看你老是找余图他们,都不找我。”
“呵呵,东哥,你别生气。余图是我兄弟,我们经常打配合,我说什么他都懂……”
“哦,你的意思是我还入不了围,不配做你兄弟喽?”
“不是这个意思,东哥,你误会了。只是……嗨,我不了解你,不知道该派你什么活?下次吧。”
“呸呸,哪有下次?你快收回你的话。”
“呵呵,对对,没有下次。”
两人在电话两端不约而同地笑了。
约好喝茶的时间,放下电话,两人的心情都莫名地变好。
到了周六下午,林晨辉的秘书吴倩给他打电话,说小林总今天的日程很紧,实在安排不开,希望徐先生多包涵。徐海东表示理解,放下手机,郁闷了一会。
第二次再约,这次是吴小姐接的电话,说最近五天都排满了,实在抱歉。
从那以后,这个电话号码变成公用电话,再也听不到本人的声音。林晨辉,一个穷学生,突然升到云端,来个华丽转身,变成可望不可及的神仙。
徐海东,一个前富二代,很郁闷。
这周日,余家有生日会,他再三拜托嫂子的弟弟金乌日,带他进去。也许在这种上层Party 上能见到林晨辉。哥哥死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徐海东都极力避免这种社交活动,害怕人家窃窃私语的模样。理智上知道所有新闻都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圈子里多的是新闻,谁会盯着他们徐家那点事呢,可是那份脆弱的自尊心很难压制内心的恐惧。
不过今天必须去。
余图是林晨辉的发小,林晨辉一定会去。
提前一个月,他花半年的工资定制了Prado的最新款。真TMD贵,唉——,以前非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服不穿,现在才明白劳动人民的钱果然是血汗钱。不过,他盯着落地镜里27岁的年轻人,紧一紧领带,微微一笑,只要能见到晨辉,钱算个什么东西?
整整发型,喷点淡雅的Tiffany,嗯,搞定。
开车去金家,换乘金家的豪车,27岁的年轻人,意气风发地向前进发。
“你今天很骚包?!”一旁的金乌日眯着眼睛,颇有深意地打量他。
徐海东把手一摊,诡辩道,“哪有啊?”
金乌日用手从上到下画一圈,笑道,“瞧你那贪婪的笑,呵呵,是不是又看上哪个小白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