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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剑如虹(24)

最后,他没有用兰花洒金笺,而是用对比鲜明的明黄纸笺,又是在表明什么呢?对,表明此次索取霓虹剑的另有其人,而且,表明他确实想得到霓虹剑!否则,他完全可以直接用羽灵素的那张兰花洒金笺来下定。

最最后,我的智商水平所能得出来的结论是:第一,这十万两黄金是真实存在的!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想要得到霓虹剑!第二,他在用他的似明而暗的行为向羽灵素在施加心理压力!

关于第二点,我就不管了,反正我不多喜欢羽灵素,把怜香惜玉这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留给段青衣这猫娘养的吧,我现在所能把握住的就是,我们家的十万两黄金复活鸟,它们正在用天使的微笑诱惑我这颗幼嫩的心脏。

可是,这个消息,我却无法给段青衣传去。

整个棋苑里的丫头仿佛是遥控监视器一样,我每天半夜出门都会看到一双双冰凉的眼睛在暗处闪烁着绿光。为此,我曾向下院的管事的刘婶反映了这个糟糕的情况。刘婶安慰我说,姑娘,你看到的那是我们家少爷养的波斯米米亚西斯鸽,不是我们家的丫头。这种鸽子非常聪明,如果长手的话,端茶倒水洗衣拖地都是好手,可惜,它长着鸟身子,只能做鸟事。不过这鸽子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眼睛像鸡蛋,大半夜里闪绿光。你看,我们家小姐这么体弱多病,其中发病的十次八次是让这些波斯米米亚西斯鸽给吓的。我们家老太太,之所以从来不出门,只吃斋念佛,就是她以前也被这些波斯米米亚西斯鸽给吓昏过。我们大少爷也不舍得扔,毕竟据说是从苗疆弄回来的稀罕之物。说是权且养着吧,半夜里当灯用,还能给棋苑里省下了灯火钱。

我心想,真牛X,不愧是棋苑的少爷。人家府里下人夜里走路提着灯笼,而棋苑的下人,就每人手里掐着一波斯米米亚西斯鸽?真牛X。

刘婶一直安慰了我半天,不要让我将这院子里的丫头当回儿事,那真是她们少爷养的波斯米米亚西斯鸽。见我沉默不语,她又盯着我额上的菱花记笑道:你看谁家丫头的眼睛长得跟鸡蛋那么大啊?

我被刘婶安慰的如沐春风。后来想想,她这是跟羽子寒一起瓦解我的警惕性。完美的老少配,完美的双簧。这样的勾当,我和段青衣进行盗窃的时候用了不下千次。

就这样,被那些恼人的来自苗疆的波斯米米亚西斯鸽子辗转反侧到半夜。我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是的,姑奶奶丁小仙我有主意了!就羽子寒那厮的智商,还想跟我这个天才美少女斗,简直就是白土豆炖芋头,要多么没滋味,就多么没滋味!

你有张良计,我就有过墙梯。对付你家的那些蠢丫头,还能难为倒被“女人勾心斗角专家”一斛珠亲手调教出来的我?

想到这里,我就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在梦里,我梦见了段青衣,他穿着暗灰色的长衫,唇红齿白的冲我笑。从很小开始,我就在他的带领下,做上了贼这份有前途的职业。

很小的时候,我在他的怀抱里,他带着我驰缰游马,奔跑过糙原,也奔跑过戈壁荒滩,沙漠干燥的风拂过他晶莹的脸,他对着我笑,唇红齿白的模样。

更多的时候,我是在角浦等他回来,每天在水泽前,看水中的倒影。直到看到他的马蹄溅过,晶莹的水滴溅上我如满月一样的脸。那时的他,就会俯身将我拉上马,然后带着我驰回小糙屋。

我之所以对茅糙屋这么热爱,是因为,茅糙屋里装着段青衣,有段青衣的地方,丁小仙会感觉到暖。有段青衣,丁小仙觉得做贼很伟大很高尚。

丁小仙虽然有时候会很不厚道的对着各色帅哥发发花痴,梦想着盖很多茅糙屋,每个茅糙屋里都放上一个帅哥。但是,丁小仙肯定最喜欢装段青衣的那个小茅屋,不管它多么破旧,多么风雨飘摇。

那一夜,我的梦很甜,就像我从那个脑震荡的刘土豆家偷的甜瓜一样甜。

长久以来,我一直是做着噩梦的。梦里是滔天的火光——刀光、奔跑、惨叫、犬吠。那种种种种的画面就像是隔年的旧画一样,定格在我记忆的画框之中,怎样抹都抹不掉。

梦里,滔天火光吞噬了谁的的眼睛谁的眉?

梦里,谁的指甲在谁的身上留下了伤疤留下了痕?

梦里,谁的大手谁的怀抱给了谁的生?

梦里,谁的离去伤了谁的一生谁的魂。

我从小就会从这个相同的梦境里哭醒。那些滔天的熊熊火焰,一直灼痛我的眉心的菱花痣。然后,我会从c黄上笨拙的爬下来,赤着小脚丫,散着头发,跑到段青衣的眼前,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放声的哭泣,想把梦里那些自己的小小年纪所无从解释的委屈都哭出来。就这样,我赖在少年段青衣的腿上抽泣,小小的手挡住眼睛,生怕再次看到梦里那残忍的景象,他身上淡淡的香糙气息终于安定了我紧张的神经,我用自己断断续续的语言同眼前这个少年讲自己的遭遇,一边讲,一边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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