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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运气至上主义的游戏房间(324)+番外

如果说祭祀是要牺牲全部人,那也许每隔多久就会有一批“慷慨赴死”的人,他们自我安慰是为了村子牺牲的勇士,他们的死伟大而光荣,村民们会牢记他们的牺牲,因而善待他们的家人。然而,规则却是祭祀仪式上的佼佼者拥有摆脱死亡阴影存活下来的机会——他们没能顺利活下来只是因为他们没能抓住这个机会。

这让祭祀仪式变得复杂了起来。

有作为弃子被丢弃的人,也有怀揣着踩着同乡尸骨,势必会拿下仪式归家的人……人心的复杂与残忍在一次次仪式之中被翻来覆去地烹炒,气味熏天。

沈凛问道:“村民们提及当年的事情是指什么?你们试图杀过山鬼?”

“是的……”村长沉沉地叹出一口气,无比疲惫地说,“这种日子太痛苦了,看着他们分离,担心某一天自己也成为那个牺牲者,谁都不想死,每次去参加祭祀的人都是深思熟虑的,但这仍造就了无数悲剧。所以,无法再忍耐的村民决定杀鬼,哪怕会因此失去山鬼的庇佑,失去所有的粮食再次回到大饥荒时代,也没有人愿意再忍受这种痛苦。但我们失败了。”

他抬眼看向沈凛,希望沈凛能够直面审视他瞳孔里所有的色彩,悲伤、恐惧与愤怒在浑浊的眼神中无比清晰。

“山鬼降下惩罚,吞吃了所有前去讨伐他的人,他甚至派来了小鬼在村落附近游荡,村子必须宵禁,夜晚在村里游荡的村民会被山鬼抓走吃掉。他给了村子一年的灾荒,那一年,无论我们吃什么都吃不饱,永远处在饥饿之中。”

“你们当初做了什么?”沈凛又问。

“我们偷偷藏了武器,在祭祀仪式上假装不支倒地,趁着山鬼出现的时候围剿上去,但是——”他突然变得和之前那个老人一样,瞳孔收缩,眼睛却圆圆地瞪大,血管绷在几乎要脱眶而出的眼球上,皮肤表层一寸寸绷紧,肤色肉眼可见得变得乌青恐怖。

“梦——那个噩梦——”他癫狂地乱叫,无法克制地颤抖,他眼眶通红,忽然站了起来,身体爆发出了远超他老迈年龄的潜能,冲到一侧打开橱柜,将里面尚未吃完的食物全都一股脑地塞进嘴里。

“饿……”他从喉咙里发出深渊般的声音,很快就将食物一扫而空,“我好饿啊……”

霍连在一旁胆战心惊,他不敢贸然靠近,怕村长会伤到自己,也怕自己会无意间伤到村长——老人年岁太大了,骨头酥脆,稍微一碰就得折成好几节,他求救地看向沈凛:“仙人!”

村长吃完了所有粮食,又饥渴地看着他们,忽然发狂似的扑向沈凛,晏修一上前,拦住村长,他挽起长袖,露出一节胳膊,迎面让村长扑咬上来。

咬合那一下非常用力,老人的牙齿因此被劈断,但仍是死死咬住晏修一的胳膊,妄图从上面撕扯下一口新鲜的血肉,晏修一眉头轻轻一皱,随手灵活地卸下老人的下巴。

3号KP:“投掷伤害,1d3。”

晏修一掷出数字2。

沈凛早就扯过来被子裹住老人,晏修一借着柔软棉被的冲击力卸去大半的力量将老人制伏,随后,沈凛从包里取出一支香点燃在村长鼻尖划过,村长吸入烟味后很快就陷入昏迷。

沈凛扫了一眼流血的伤口,问晏修一:“没事吧?”

“没事。”晏修一看了一眼伤口,把袖子放下来,沈凛拉住他,手臂挡住垂下来的阔袖,他拧眉看着那些伤口,问霍连,“有草药吗,拿来用用。”

霍连还在怔愣当中,这事被两人处理得飞快,而且彼此默契十足还能互相照应,等沈凛喊他名字的时候,霍连才反应过来,忙踉踉跄跄地去柜子里拿出一小瓶止血药。

“没有医术,这个没用。”晏修一说,“只有神女宗那一脉才……”

“那也不能放着不管,”沈凛见伤口没什么特殊效果才放下心,给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又用棉布裹了起来,他抬眸看晏修一,“痛不痛?”

晏修一回望沈凛,很少会有人问他痛不痛,大多都是叫他忍着,在沈凛面前他可以肆意暴露自己的软弱,哪怕这个人比自己年龄还小,长得也这么稚嫩。

他就是我的太阳。

晏修一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沈凛有些莫名,但看他没事也就没有多在意,他转而看向霍连。

“怎么回事?”沈凛开口,冷冷地询问。

霍连瘫坐在床边,他颓靡地抓了一把头发,挣扎间下了决定,抬头对沈凛说:“这是村子里不能触碰的禁忌,当年那场围剿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但每个人都知道那年的那场灾荒。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听人提起过,当初那次围剿不是全军覆没,回来了一些人,但那些人从那之后经常被梦魇缠绕。他们经常会梦见自己被黑色的触手紧紧裹住全身,布满粘稠唾液的舌头锁住他们的喉咙,用力勒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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