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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第3部(17)+番外

我厌恶地将脸别向一边,说了句:“无耻!”

陆文隽就笑,目光里浮动着不知喜怒的光芒,他说:“看样子,姜生你懂得很多啊。冰火九重天你也懂。”

我的脸一红,但心想,老子天生就不是一只小白兔,你还指望我是根红苗正无辜单纯啊!

要不是被你、程天恩、苏曼……这群禽兽组团祸害着,我也铁定是一特活泼、特牛掰、大多时候特聪明,偶尔跟自己闹点小别扭的姑娘啊!被男朋友宠着,被好姐妹护着,聊QQ,聊MSN,混百度贴吧,混天涯论坛,不小心点错网站弹出个让人心跳加速的游戏网页来,死不承认自己看过少儿不宜的图书、网站……总之就是七个字——没心没肺地活着;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天天抑郁。

我知道,在这样下去,我就可以获个抑郁年终奖了,还是没人给发奖金的那种。

陆文隽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毛,说:“不要对我摆出一副怨妇的表情,我可不是程天佑,拿着你当宝贝!你最好对我笑一笑。别忘了,一会儿我们去看凉生,他今天出院。”

我看了陆文隽一眼,依然没有表情。

陆文隽有些气恼,他刚要开口,我就抢先说了,我说:“笑?你当我是你的禁脔啊?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我不笑给你看,你就不放过凉生?那你去做吧!反正横竖都是痛苦,不如早些解脱。他若没了,我也不会活。不会有人告发你的阴谋,你就可以拿到你父亲的所有财产。三全齐美。”

我的话音刚落,陆文隽一把将我推倒墙角,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怒意很盛,说:“别以为我不敢!”

我不去看他,我说:“敢不敢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陆文隽突然笑了,很开心的表情,他松了手说:“我知道了,姜生。你心里肯定盼望我能成全凉生,你就可以随着他一起死。这样你们俩就不用遭受分离的活活折磨,可是我告诉你姜生,没门!我就是要看着凉生一辈子痛苦。”

我从雪白的墙壁上直起身来,脖子上应该泛起了红痕,他刚才用的力气真大,我几乎要窒息。可是除了凉生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再也不会求他任何事情——哪怕是求生。

我跟着陆文隽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柯小柔和苏曼还在洗手间里不住地叫喊。

陆文隽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一切,他自顾自地走出办公室,我跟在他的身后。

女秘书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有些特殊的暧昧感。当她的目光落在我布满红痕的脖子上露出“哦,我的上帝”般的表情时,我的脸瞬间如同扔进了锅炉里——瞬间变红。

我真想扑上去跟她解释一下,我是被掐的,仅仅是被掐的。真的,求求你相信吧!

……

陆文隽的表情始终淡定,走廊里,道路旁预见其他人,温文尔雅如同春风一般,笑,点头,优雅的恰到好处,威严的不着痕迹。

我跟在他的身边,只想讲脖子砍掉。

但是,一看到终于见到了凉生了,我的心突然溢满了一种不知是酸涩还是安心的情绪,微微的苦,浓浓的涩,滋味并不好。

期盼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

我不知道陆文隽的母亲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让他如此痛恨自己的父亲,以至于如此痛恨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凉生。

唉,一个被自己称呼了十七年“哥哥”得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他和你毫无血缘关系--------这种感觉真滑稽。

命运是不是真的好捉弄人?

可是之于我,这又算不算是一种特殊的恩赐,至少,我的心中再也不必背负那种如遭天谴一般的罪恶感呢。

这种罪恶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那懵懂的年岁里,诸多的依恋和温暖下的相依为命下,我突然懂了世界上的爱其实分为三种吧——爱,不爱,不能爱。

不能爱。

这三个字,真的像血咒一样,让人永生封印。

从你六岁那年如同电视中好看的小王子一样走进我的生活开始,一直到十七年后血缘鉴定报告出来为止——我曾经以为那是终点了,现在,我才明白,这不过是又一场“不能爱”的开始——

我想,从你和我诞生于这世界开始,我们便已经遭遇了这份血咒。它用我们看不见的印痕,烙进了我们的骨隙里,于是,我们永生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