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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第3部(29)+番外

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管不顾的小女孩,我懂得进退懂得尺寸。我知道,我和凉生,就算是退回到兄妹的位置,在未央眼里,或者在我们心底深处,也不可能像平常兄妹那样。

所以,见,不如不见。最好,一生不见。

如果不是和陆文隽有协议在前,我会选择,离开这座城,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就当他从未到过魏家坪,而我们,从未遇见。

未央看着我,嘴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她说,好一个没有单独接触过!好一个被“禁锢的幸福”!你们俩倒真会花语传情啊!谁禁锢了你们的幸福?你倒是说说看!我倒想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幸福可以被禁锢!

我低头,看着那束零散在地上的紫蔷薇,它的花语我还真的不清楚。我只是以为凉生随意挑回家,送给未央的———

这是我曾无数次想象过这种幸福,每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我在家中,做好了饭,安静地等一个人下班归来,他回来时,给我捎小小一束鲜花。

若是在城市,便是花店里小小的一束不贵的雏菊,若是在乡间,便是他路边随手摘来的不知名的野花。

只是,此刻我已知,这个人,不会是凉生,也不会是天佑。

我抬头看着未央,竟然有些内疚,说,我不知道这种花有这个花语....凉生...也只是看到这花儿开得好,估计他也不知道........

未央冷笑,说,不知道?你一个开花店的,不知道花语?凉生不知道?开玩笑!他一个在法国待了五年的程家表少爷,在著名的浪漫之都,花语什么的不知道?你们俩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我眼前斯通款曲!姜生,你当我时是死地吗?

未央的争吵声惊动了金陵,她连忙从花架处起身,走了过来。

金陵看到地上的花,大概明白了什么。她将我拉到身后,看着未央,说,有意思吗?为了一束花,跑到别人家门口来吵!程家表少爷?这个称呼可真稀罕。呵呵。程家大少爷我们都不稀罕,这位表少爷你可要自个看住了看好可看稳当了!

自从我认识金陵以来,她还算性情温良,虽然我知道这部分温良,更多是因为天恩而存在的,近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身上多了一些戾气。我猜,大概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所以前段日子远赴美国,说是陪伴父母,我猜更多是散心。

未央这个骄傲的公主素来看不起金陵,这个我是知道的,她一直都说,金陵和小九差不多,不过是一个小太妹。

金陵的这段历史我知道,她从小父母远在国外,十一二岁就学会了抽烟.酗酒,跟着社会上的一帮人混在一起,直到遇到了天恩——一个曾像天使一样的男孩,对她笑了,于是,她就决心变成他希望的女孩,温暖,善良,而美好。

高中时代,未央的生日party上,金陵作为朋友,为了保护我,慌乱中,将天恩胁迫小九暗藏在我外套里的冰毒,掉包到未央外套里,由此,害的宁信代替未央被捉入狱....

这段往事,也是未央痛恨她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为此,金陵也一直对未央和宁信有愧,事事躲避;倒是今日,她似乎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让我有些疑惑。

我想我是猜对了,金陵一定是被啥事给刺激了,专业术语来说,就是“囚禁在心里的魔鬼解开了封印”。

金陵的姿态,让未央也有些吃惊,但她还是高傲地看着我们,收起怒容,仿佛刚才那个气焰嚣张的女子不是她。

半晌,她故作不经意地笑笑,低头,垂目,手指纤长,从她的香奈儿坤包里掏出一份红色的物件,动作缓慢,极尽优雅。

她两手捏住,指若兰花,从我和金陵笑笑,挑了挑眉毛,说,金陵,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我和凉生婚礼的喜帖没给你带!不过,姜生,你地,我给带来了。

说完,她的手指轻轻一松,那红色的喜帖像一团流火,坠落在我的脚边。

喜帖?

我一时之间,回不了神。

整个人像被抛入了异时空,变成了悬浮体。视觉变得模糊,听觉变得模糊,一切都变得模糊。

模糊之间,未央冲着我笑,她故意将左手的无名指摩挲在自己小巧的下巴上,那上面的伤口,有种凛冽的美,她凑上前来,微微轻语,呵呵,姜生,你一定会来祝福我和

凉生,对吧?

说完,她优雅转身,长发如瀑,身影卓卓,蹬着高跟鞋,下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