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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第3部(5)+番外

陆文隽看着我,漫不经心的说,我对婚姻不感兴趣,对爱也不感兴趣,不过凉生这辈子,只能远远看着你在我身边,这很令人愉悦。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大抵想起了抑郁而终的母亲——很多年前,那个叫陆晚亭的女人也只能远远看着丈夫爱别的女人却不肯施舍自己半点恩爱。从小,他就在这种压抑和绝望中长大。这也注定了他对父亲的恨。当凉生出现,恨也转到了凉生身上。

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男子,才是最需要看心理医生的。

我说,神经病!

三个字,言简意赅表达了我对他不可理喻的愤怒。

陆文隽一把将我拉到怀里,眼神冰冷,像看一个战利品一般,他说,从此之后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天!我主宰你的喜怒哀乐!凉生想你幸福想你快乐,只能求我!

我一听他琼瑶剧一样的台词,就想说“尔康”啊,我不是“紫薇”,你能不能放过我这个身心皆遭受过重大创伤的悲剧女。

那刻,看过的小言在脑中作祟,我居然还能去想,若不幸嫁了这种复仇暴君般的夫君,我该如何学习言情小说中的薄命女去征服他,推倒他,让他彻底拜服在我裙下。这将是多艰巨的任务啊。

啊呸!想什么!我暗自啐自己。

我想我一定被柯小柔这朵奇男子搞得精神分裂了。在这么悲壮而悲情的时刻,居然会满脑子此等狗血事。

就在我试图冷静,想说几句正常话,表示我对他的彻底反抗时候,陆文隽一把将我带到落地窗前,眼媚如焰,心冷如铁,指着住院部,威逼利诱的口气,几乎不容我思考,说,姜生,凉生就在那里!

陆文隽不愧是研究人心理的。

他区区一句话,推倒我胸中十万兵。

透过住院部冰冷的窗户,我似乎能看到凉生苍白的影子,似乎他的呼吸正在渐渐的弱下去。

我知道这是幻觉,可故作冷静和乐观的神经却还是绷不住了!

我身体重重一晃。

陆文隽似乎想起了什么,微笑回身,拉开墙壁上一个软隔,一个显示器出现在我眼前,他轻轻拧开开关,屏幕上出现的是凉生的脸——

病c黄上,他苍白而消瘦的脸,毫无血色。漂亮的眼窝上,栖息着如同思归的倦鸟一样的睫毛,偶尔微微抖动一下,不知因为梦到了什么,他眉心轻轻皱着,像是有永难释怀的心事一样。因为干裂,往日鲜润的唇色变得惨淡。

陆文隽的办公室里居然安置着监视器,监视着病房里凉生的一举一动!

看到凉生的样子,我的心紧紧缩成了一团,这是天佑离开后,我第一次看到凉生。

我看着屏幕上,凉生的脸,顿时泪眼婆娑。我的手轻轻的,几番颤抖,千般小心,万般隆重,伸向屏幕,试图触摸他的容颜。

陆文隽的手迅速握住我的手,几分霸道,不容拒绝将我原本还在空中的手推向屏幕——冰冷的屏幕上,我触摸到了凉生的脸。

那么痛苦,那么心酸。

陆文隽低头,他的纤长的手,微暖的温度覆过我的手,他的唇轻轻掠过我的发丝,直达我耳垂,噙笑,说,姜生,你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哦,不对,你们没血缘关系……瞧,我居然给忘记了……没血缘关系的话,那也无所谓你看着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咯……

不!我痛苦的回头看着陆文隽,却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我含着泪,求他,不要再伤害凉生了,不要!

陆文隽冷笑,说,你不是要报警!!不是要告我吗!!

我辛苦铸就的坚强在刹那间分崩离析,在我看到病c黄上凉生惨白的脸,看着他皱起的眉,整个人哭出了声音,我哭着求陆文隽,你放过凉生吧!求求你了。

是的,除了哀求,还是哀求。

我怎么舍得看凉生死去啊。

我怎么舍得啊。

陆文隽不肯看我,他仰着脸,依然故我,说,只要你同意这场交换。那么,凉生立刻就可以出院!我保证他长命百岁。我会宣布这是一场误诊!

他轻轻停顿了一下,说,这场交换,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

我失神的看着屏幕上凉生的脸,这个和我生命相关了十七年的男子,这个我从四岁起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喊他“哥哥”的男子,这个六岁起就踩着板凳给四岁的我煮水煮面的男子,这个十几岁时用了彻夜的时间将魏家坪每条酸枣树上枝刻下我的名字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