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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明月归(56)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我解释,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

他低头,唇角弯出一丝悲伤的弧,冷然一笑,说,只是什么?只是怜悯我,同情我?是吗?

我忙摇头,不是……

他唇角轻轻,笑,一丝悲凉,骗子。

他说,就说现在!你的眼睛,它一定是充满了怜悯、同情!在望着我,对不对?

他说,程太太!既然这样,我们就把事情说开了,求您不要时时刻刻用这种怜悯的表情看着我!

他说,您更不必这么内疚!感情的事,盲人瞎马,愿赌服输!我失明了也是为了我爱的女人!我不后悔,更不遗憾!重来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

他说,如果她懂得我,就离我远远的!好好地过她自己的生活!别用她泛滥的同情心来施舍我!折磨我!羞rǔ我!

我如鲠在喉,却百口莫辩。

他说,你走吧!

我看着他,难过极了,说,我们一定要像仇人这样吗?

他冷笑,不然呢?难道像情人吗!

他一把推开手杖,起身,指着门,冷冷地,一字一顿,警告一般,说,从现在起,不准靠近我!不准招惹我!不准踏进这间房半步!否则——

他说,后果自负!

我看着他,良久,原来这些天里的冷漠,本来已经是再好不过的表示,婉转说来是:离我远点儿!难听一点儿就是:滚!

是我太笨,没有猜明白;不愿意去信。

我吸了一口气,说,好的,大哥。

他冷冷回敬,谢谢,弟妹!

170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我推门而出,却想起,钱至的话还未捎给他;又是难看,又是伤心,但还是折回他门前。我敲门,赌着气,说,我不是来招惹你!更不是来接近你!我也没踏进这房间半步!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钱至他被……

我的话没说完,门已被重重扯开,他立在门前,如同塌下来的天一般。他眼里燃着一团冰冷的火,他说,你招惹我!

我一惊,忙后退,我没有!

他说,我说过!后果自负!

我未及再辩解,已被他一把拽进了房间。

身后,是恰逢路过的刘妈隐忍的惊呼声:大少爷……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我拉扯着拽进屋子扔到了c黄上;未及我惊呼,他的吻已经落在了我的唇上,狠狠地,是掠夺,是报复,是隐忍,更是痛苦;我整个人如同虚浮在这个世界上一般,一切皆是空白。

他一只手将我的双手狠狠地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却又克制着温柔地陷入我的细软的发间。长期以来,矛盾的痛苦,冲撞着他,挤压着他,不疯魔,不成活。

我挣脱不得,便狠狠地咬了他的唇,他吃疼地皱着眉,却并不肯退缩分毫——那种腥甜的气息,是他寸土不让的决绝。

我惊恐失措,却渐渐沦陷。

我望着他,眼中的泪光点点。

他看着我,眸中的决心寸寸。

——你疯了吗?

——我疯了!

——你不知道我是……

——我知道!但我也说过,若是我爱你,就是天王老子拉着你的手!我也会带你走!不管你是程太太!还是李太太!不管你是未嫁云英,还是罗敷有夫!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别跟我说人伦!更别跟我提道德!我若要你!就注定要不了这些!

——你疯了!

——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身上的衣服,在他的手上碎成寸缕。

那一刻,是惊恐,是犹疑,更多的是混沌,而这一切,在我望向他那双黝黯的再也见不了天光的眸子那一刻,便成了认命。

女人,总是傻的。

千百年来,做的最娴熟的事情,便是以身相许,情债ròu偿。

如果,我的身体能弥补我曾给他的伤害,那么任他予取予求;我一无所有,唯一所能供奉于他的,偿还他的,也只有这副我憎恨的、被伤害过的身体……

我停止反抗的那一刻,他却愣住了——你……

我攀住他的颈项,凭着本能,笨拙地回吻着他的唇;这一刻,若是同过去割别的沉沦,我不想听任何言语。

我的眼泪滑落,他突然推开了我,将我重重按回c黄上,隔着距离,仔细地“端量”着;他的表情越冷静,我就越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