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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明月归(60)

我猛然转身,望着他!

钱至正呆呆地望着程天佑和他手里的毛巾。

钱伯也愣了。

程天佑不作声。

这时,屋外有人匆匆冒雨赶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说,太太,不好了!三少爷他、他出事了!

程天佑一怔,怎么……

他的话音未落,我已不顾一切地奔了下去。

174他说。

他说,我因她目盲又怎样?因她不顾性命又怎样?我的眼睛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疤又怎样?就是在这样的一刻里。

最终,全抵不过一句:他出事了。

175他知道。

偌大的宅院,在这个雨夜前所未有的灯火通明。

我不顾一切地奔跑在雨地里,向着水烟楼奔跑而去。这时,却见有人从水烟楼的大堂里缓缓走出,擎着伞,身影如墨。

是龚言。

他走下楼阶,说,太太!您留步!

水烟楼前,龚言截住了仓皇失措的我,冷静而从容,说,太太!您莫急!其实三少爷没事!

我一愣,一脸雨水的狼狈,没事?!

龚言叹了口气,说,刚刚,我从大少爷那里接三少爷,本不知太太也在……他干笑了一下,看了看我,说,刚才进老爷子屋里之前,三少爷突然吩咐了我,让我派人去帮太太……嗯……帮太太您您脱身……

我看着他,只觉得五脏俱焚,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与羞,我艰难地问,他……知道……我在……

每一个字,都如滚烫的烙铁一般,它出自肺腑,滚只舌尖,便也生生地烫过肺腑,烫过舌尖……

龚言点点头,然后猛摇摇头,最后还是点点头。

176囚鸟。

水烟楼的落地窗前,他望着宅院里,前所未有的灯火通明。

那些明亮而刺目的光,像是特意为今夜照亮他的狼狈而存在一般。

外祖父的声音从躺椅上传来,现在,你看到了吧?

他沉默。

她身上宽宽大大的衣衫自然不是他的衣裳,就在刚刚,在他为她坚持、为她同祖父势同水火、决心天崩地裂的那一刻;龚言不知在外祖父面前悄声耳语了什么,外祖父说,罢了!去吧!

龚言就悄悄地退下。

当这庭院里的灯火全都点上的那一刻,她从那栋楼里飞速奔跑而出,身上是未及换下的衣裳,只是你为什么不换下,为什么让这一场义无反顾的归来,变成了讥讽,变成了笑话。

他突然觉得浑身冰冷。

老人叹息,说,妻贤夫祸少啊。

他沉默,外公的意思他怎能不懂。

老人说,我老了,你大哥目盲,你二哥腿疾……程家正值多事之秋,所有一切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少年夫妻情事真,我自不会拆散,只是,也希望你能为程家做一些担当……

他冷眼一笑,不会拆散?

老人点点头,语气那么冷静,冷静得如同在谈一笔生意,说,我保证,你不会因为同沈家的联姻而失去她。

他看着外公,好一个不失去!

老陈看着老爷子,试探道,老爷子,您的意思莫不是……

老人点点头。

他望着外公,说,她是云中雀,我怎么忍心让她做这笼中鸟!

老陈忙拦住他,焦急地说,先生!我知道,这么多年来,袒护她已成了您的习惯!只是,现在的她,不是您闯了祸的妹妹!而是您不忠的妻子!老爷子若不是爱护少爷您,太太如此行径,就是程家的笼中鸟,她都这没资格!

他说,先生!不忠的囚鸟总好过不忠的云雀!不忠的妾好过不忠的妻!

老陈明白,有些话,老爷子是不方便说,那么,只能由他这个下人来说。

老人说,我也倦了。云雀还是囚鸟,不过一个称谓罢了。

离去前,老人望了一眼窗外,说,是要一个如此的她,还是要这锦绣程家,你自己决定吧。

177灯未熄。

这个世界,你想羞rǔ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那就占有他的女人。

你想羞rǔ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那就是占有她,然后再将她热腾腾地送回到她男人的身边。

这话是程天恩说的,他就端坐在程天佑的书房内,自言自语着,一副大仇得报无比满意的模样,感慨,大哥就是大哥!我还是嫩了点儿!

他转头对汪四平说,四啊!我这要是发到微信朋友圈里,一定很多人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