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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明月归(75)

我挑衅地看了他一眼,纠正道,人妻!

他看都不看我,说,好!人妻!

说着,他下车。

我看着他,指了指那个乌漆抹黑跟老妖洞似的什么红杏招待所,冷冷地问他,你确定要住在这儿?

他看了看我,说,我不想住在这儿!但我没带钱包。

他一提钱包,我直接奓毛了,惊呼,怎么办?我也没带!

他继续瘫着脸,说,我知道。

我一愣。

他说,我已经搜过了。末了,他瘫着脸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打量了我一遍,说,全身。

我说,程天佑!

他一脸正气地看着我,仿佛朗朗乾坤他本真纯,我的怒气都源于我内心的杂念。他义正辞严地纠正了我一下,说,你该喊我大哥的!弟妹!

程天佑冲着我晃晃全车上下唯一的三十元,说,弟妹!这是我们两人的全部财产!吃饭!就不能住店!住店就不能吃饭!你选吧!

我黑着脸,但舔了舔嘴巴后,微微服了软,好吧,我饿了。

程天佑说,这荒郊野岭!遇到野狼倒也不怕,要是遇到什么歹人,一个倒也不怕,一伙怎么办?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怕,我怕的是三长两短的你,凉生他不跟我换沈小姐怎么办?

我忍下口水又忍下泪,继续黑回了脸,恨恨地说,住店!

程天佑走进招待所,说,住宿。

招待所的胖姐姐挤了过来,脑袋还没转过来,双眼依旧恋恋不舍地望着电视机里的《还珠格格》,容嬷嬷正在扎紫薇,她一面嗑着瓜子一面咯咯地笑,说,大c黄一百!咯咯!

程天佑说,标间。

胖姐姐一脸“你深更半夜带一女人装什么纯”的不屑姿态,头都没回,说,标间一百二!咯咯!

我在背后嘟哝,标间和大c黄不都一样嘛,怎么还一个一百,一个一百二了。坐地起价。

胖姐姐懒得理我,头都没回,用鼻子冷哼,那意思就是装纯是要付二十元代价的,说,一样你怎么不睡大c黄。

程天佑说,好了!标间!三十!

胖姐姐猛然转头,刚升腾起一股“跟老娘讲价!老娘灭了你!”的气势,瞬间被程天佑的那张脸给征服了,她含羞带怯一笑,说,六十!不能省了!咯咯咯!

程天佑看着她,说,三十!就这么多了!

胖姐姐看了程天佑一眼,那小眼神中透露出“三十你也好意思出来泡妹子”的气息却最终湮灭在“好吧看你这么帅的分儿上老娘就忍了”,她又咯咯一笑,百媚千娇,说,好啦!三十!

程天佑将钞票“啪”拍在收银台上,说,成交!

人一定要像程天佑这么厚脸皮,三十块拍出三十万的范儿,胖姐姐明显被他的总裁范儿征服了。

我一看他讲价讲得这么慡,一时利令智昏,没忍住冲了过去,也学着他拍了一下收银台,对胖姐姐说,三十!两间!

胖姐姐回了我一个轻蔑的小眼神,滚!

我洗漱的时候,程天佑知趣地离开了房间。

我洗漱好,敞开门,他斜靠在走廊里,望着窗外,黑了的天。

我走出来,衣衫极度整齐,指了指房间,冷淡地说,热水器在烧着,你恐怕得等上一会儿了!

他看了看一身疲惫的我,说,算了!你先睡吧!我去问问老板,有没有其他房间可以洗澡。

说曹cao曹cao到,胖姐姐拎着暖瓶走过来,说,怎么还得去别的房间?

他看着胖姐姐,说,她是我弟妹!不是很方便!

胖姐姐一脸“天啊!你弟妹!”的惊诧表情,然后想做歉然的娇羞态,却控制不住大嗓门,话一出口就成了嚷嚷,昨天下雨,今天大货车都停在这里,真没地儿睡了!要不?你去我那儿!

程天佑忙不迭摆摆手,说,不麻烦了。

胖姐姐临走时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说,标间!又不是大c黄!矫情!

浴室里,水声哗哗。

我坐在c黄上,在这清晰的水声里,记忆凶猛地开闸,太多关于我和程天佑的过去,我想起了小鱼山,想起了亚龙湾的酒店,甚至,想起了程家老宅那水汽弥漫的浴室。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跳不要失控。但是,如何也逃不掉的是,他是这个世界上,同我最亲密的男人。

他是个我不该去招惹的人!

小九说的!

他明明手术成功了却伪装失明,让我负罪!让我被困于程宅!让我和凉生不得幸福!他是个腹黑歹毒心地险恶十恶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