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明月归(82)

不是脱了。是扒了……扒……了……了……了……了……

203说不介意,却原来还是介意。

我守着他直到黎明,根据老医生离去前教我的手法,给他拔掉输液针头,试了试他的体温,终于松了口气。

回头,试试晾在一旁的白衬衫,已经半干。

我替他盖好薄被,遮住他坚实的肩膀,那方任我流泪依靠的地方,最终是她人的依靠。我的眼眶微微一红,别过脸,不再看。

疲惫至极,我就伏在他身边睡着了。

天亮时分,一双温柔的手掠过我的头发,我惺忪着睁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凉生。

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个人,只须一眼,就会让你泪流满面。

他能普渡你流离失所的魂,他是你在这世上所有的慈悲。

他看着我,嘴唇紧抿,眼眸清亮如星辰,闪烁着悲悯的光芒,他缓缓地将一碗水煮面端到桌子上。

他转身,走了过来,抬手,想为我擦去脸上的泪,他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就知道,你会等我。

我却躲开了的他手。

他一愣,说,怎么了?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良久,我抬头,看着他,说,你是我的哥哥。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兄妹,突然像情侣一样在一起了,我不习惯,我有负罪感你知道不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同你牵手,怎么同你相处,怎么和你拥抱……

他说,你不必知道,我会同你牵手,我会同你相处,我会同你拥抱!

我说,别逼我了!

他说,你生我的气了?因为沈小姐?

我转脸,说,不是!

他看了看晾在一旁的白衬衫,绕过我,看着睡在c黄上的程天佑,问道,那就是为了他?!

我摇头,说,你知道不是的!

他看着我,说,既然都不是!那好!我给你机会!将你心里所想统统说出来!别像以前那样憋着!我不愿意看着你心事满满地同我在一起。

这时,老陈在一旁急了,他说,三少爷!您和姜小姐在一起,那沈小姐怎么办?!

凉生愣在那里。

我的凉生,他愣在了那里。

为了这一句话。

我的凉生……我喃喃着,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姜生!你没事吧?

一声柔柔关切的呼唤,将我从悲伤中唤醒。

我张开眼,看到是她,仓皇地起身,周围,已经是一片明晃晃的天,宁信在我的c黄边,漂亮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我愣了愣,相见相逢,不过是梦。

慈悲的脸,悲悯的眼,耳边的话,触手的温度,都是梦一场。

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

我的眼角微凉,是一片伤心泪。却原来说不介意,却还是介意。

我悄悄抹了抹眼角,抬头,晾在一旁的白衬衫已经不见了,回头,是空荡荡的c黄,我问,他呢?

她看着我,温柔笑笑,说,他在院子里。颜泽带着人今天一大清早就找了过来,十万火急的模样。噢,刚刚,钱至也来了。

我又愣了!

抬眼,望去,院子里,他斜靠在石磨前,脸上是微微憔悴的白,但不改容颜的冷峻坚毅,仿佛昨夜那个烧傻到口无遮拦的贪心小孩,不是他。

昨夜,对于他,仿佛是铅笔字经历了橡皮擦,他已经不记得。温柔的话,痴心的话,是临水月镜中花。

这一刻,唯一真实存在的是他恢复如往常冷漠的脸。

不远处是三五个身穿黑衣的保镖候在一旁,戴着墨镜,西装革履,与这个乡野小院格格不入。

钱至和颜泽在帮他清理手腕上的胶布痕迹。

颜泽笑,嘴巴毫不留情,说,大少爷!这人妻的尺度就是大!又是湿身,又是胶带的,还有针孔,滴蜡了没?

他说,闭嘴。

冷着的脸,冰山一般,

颜泽说,好好好!我闭嘴!大少爷脱了衬衫也只是用腹肌教她数数而已。旁边的几个黑衣保镖佯装听不懂,望天。

钱至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看到我的时候,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太太。

颜泽也很恭敬地称呼道,太太。

程天佑回头看了看我,说,醒了?

我点点头。

他说,昨夜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