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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彩云散(89)

八宝说,你果然该吃点儿脑残片了。

金陵问我,你和凉生……其实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也该在一起了。或许,这已经是你感情最好的结局。

我低下头。

她说,你不是还爱着程天佑吧?

我摇头。

我说,恨更多。

金陵说,小九说得对,程天佑再像凉生,他也不是凉生。他是一头狼,永远贪吞,永远不足。现在看来,他多么像老天为了你和凉生的圆满而设置的一道关隘啊。

我看着金陵,说,我曾经跟程天佑在一起过!

金陵愣了愣。

八宝是个极好的翻译,她翻译得凶狠、霸气而直接,她说,姜生的意思是她和程天佑上过c黄。

金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凉生都不在乎。

我说,可我在乎!

我们的深度对话即将展开之际,却终结在柯小柔的来电中,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无比寂寥,问我们在哪儿。

我说,在……不知道。

八宝接过电话,说,在那遥远的地方。

他来了之后,我和金陵这俩受虐女主角就彻底沦为了配角。

柯小柔到了之后,一言不发,只顾着喝酒。

金陵接到主任的电话,叹气道,居然又得回去加班!

于是,就剩下我和八宝陪着柯小柔。

柯小柔喝得有些多,就笑嘻嘻地拍着我的肩膀,拍了又拍,都快将我拍成肩周炎的时候,他收住了手,说,姜生,我才知道,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有多么痛苦。

他说,当时你答应陆文隽要嫁给他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我如今才知道,真的好痛苦!

他和尹静要结婚了,为了他得癌症的母亲能在去世前看到自己儿子此生的圆满。

可这圆满,太残忍了。

与柯小柔的痛苦相呼应的是尹静朋友圈里的甜蜜状态,八宝递给我看——一个女人,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一个男人,珍惜她,那般小心翼翼,就如她是一件稀世瓷器一般;而不是单纯地占有,动物一般。

八宝对我嘟哝,他哪里是拿着你当什么稀世瓷器,是他对你根本举不起他的金刚钻好不好?

然后她转头对柯小柔说,你要真跟尹静在一起,就是害了那女人。

柯小柔摇摇头,说,我会给她幸福的。

然后,他就“呱唧”摔倒了,呼呼地睡起来。

那一夜,柯小柔烂醉如泥。

我问八宝,他住哪里?

八宝愣愣地看着柯小柔,说,我也不知道啊。

然后,她转脸对我说,要不,你带回去吧。我一女的,拖一大男人回去不方便。好歹你家里还有凉生,是个男人。

我总觉得这理论不太对,但一时又反应不过来,心想总不能将他扔在外面,于是就给拖回去了。

我把柯小柔拖回去的时候,凉生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水珠滴落在颈项裸露的皮肤上,泛着金色的光。他听到我气喘吁吁的声音,光忙着开门,身上是未及更换的白色浴袍。

他看到柯小柔的时候,突然下意识地拉紧衣服,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我有些忍俊不禁,我说,哥,干吗啊?

“哥”字一出口,我就忙说,大王,对不起!

凉生微皱着眉,说,你又喝酒了?

我说,我又不是小女孩了。

凉生看了看靠在我肩上的柯小柔,说,这是?

我跟他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最后,我说,今晚只能我们收留他了。

凉生皱皱眉,一把将柯小柔从我身上拉起,柯小柔就倒在他的怀里,他浑身不自在地往后躲,柯小柔却像面条一样无力地依附着他。

我就笑道,你别说,还挺配。

凉生皱了皱眉头,没说话,把柯小柔扔在沙发上,给老陈打了个电话。

不久之后,老陈和司机一起过来,将柯小柔带走了,说是送去酒店休息。

凉生说,我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

我有些愣,说,柯小柔怎么能是陌生人?我们整天一起混,怎么也是朋友吧?

凉生没有同我争辩,给我倒了一杯水,淡淡地说,一个你不知道他住处的人,再熟能有多熟?

我想说些什么,张张嘴,却无言以对。

那一夜,我发现,凉生私底下是个对一切都淡淡的人,甚至说,有些冷漠、疏离;或者,这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

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会与谁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