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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彩云散(96)

小绵瓜撅撅嘴,瞪着大眼睛,说,你和程叔叔……你们吵架了是不是?

老陈进来的时候,看着我有些尴尬,但无比恭敬,说,姜小姐,昨天的事情,还请你原谅。

我回头看看他,将小绵瓜抱下c黄,挑了挑眉毛,说,关心则乱,你也没错。

老陈看了看我,说,我保证以后不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我看着他,笑笑,说,如果我是凉生,有你这样的亲信,我也……求之不得。

老陈忙点头,说,姜小姐让我汗颜啊。

然后,他看了看我和小绵瓜,说,你们这是要出去?

我点点头,说,小家伙说要去看埃菲尔铁塔。

老陈说,不是去了好多次了吗?

小绵瓜撇嘴。

我笑笑,说,小孩子的心。

老陈点点头,说,对了,小姐,先生他……已经订好了下周来巴黎的飞机票了。他不让说,但余秘书偷偷告诉我的。

他一脸冲我示好的表情。

我说,真的吗?

他说,是真的。不过,你得装不知道,想来先生是想给你个惊喜。

我的心突然像冲上云霄的雀儿,小绵瓜在一旁看得直撇嘴。

我牵着她的手,走在巴黎的街头。巴黎是个既怀旧又前卫的城市,在这里,你可以是逃避生活的避世者,也可以是享受生活的享乐者。

暮光下的法国少女,骑着自行车,穿过夏佑宫前的马路,阳光亲吻过她的长发,她沿着耶纳桥,骑向埃菲尔铁塔的方向。

小绵瓜似乎不开心,她说,你偏心!

我愣了愣。

她说,你在程叔叔身边时,从来都没这么笑过。

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巴黎是一个多雨的城市,我来这里的日子,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天空都在飘雨。

我从包里拿出伞,擎在小绵瓜头上。

小绵瓜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你否认一下。

我说,否认什么啊?

她说,否认我的话啊,说其实天佑叔叔对你来说也很重要。

我没说话,牵着小绵瓜的手,走向夏佑宫前的斑马线。突然,响起了汽车刹车鸣笛的声音。我抬头四处望,就在我的视线落在斑马线对面那个人影身上的瞬间,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黄昏的巴黎街头,微雨茫茫,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像个慌张的孩子,全然不复往日的冷静深沉。

他站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十字路口,小心翼翼地蹲下,四处用手寻找着丢在地上的拐杖,那般狼狈的模样。

不!

不是他!

这不是他!

不是他!

一定只是一个模样像他的人!

我傻傻地站在了斑马线上,像被用钢钉钉在了斑马线上一样,仿佛再挪动一步,都会是一场血ròu模糊的生生剥离。

小绵瓜觉察到我的异样,抬头看着我,问,姐姐,你怎么……?

她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当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像一只欢悦着冲向云霄的小鸟一样,话音未落,就蹭地飞奔了过去。

她喊着——天佑叔叔!

在看到他站起来四处寻找呼唤他的声音时,我手中的伞重重地落在地上。我瞪大眼睛,用手捂住嘴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息。

就如同一场梦。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迈开步子走向他和小绵瓜的。

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人清瘦了。他俯下身,双手摩挲着小绵瓜的脸,太过惊讶,有太多的不确定,他问,小……绵瓜?!

小绵瓜竟哭了起来,说,程叔叔,是我!

她说,程叔叔,你怎么了?

程天佑低下头,笑笑,雨水将他黝黑的发打湿,他纤长的手在湿漉漉的雨地里,寻找着他刚才跌跤后遗失的墨镜。

他的手摸过小绵瓜的脚,当他几乎触到我的脚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如同雨下。

那一瞬间,打湿了他的手的,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我的泪水。

我低头,将他的墨镜拾起,交到他的手里,他说,谢谢你,小绵瓜。

我更愣了,那种不断翻腾在我心里的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眼前晃动,他却依旧微笑着,一脸茫然的表情。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睛,似乎如同幽暗的黑洞!

而这黑洞一般的眼睛!

在三亚!

我曾看到过啊!

他问小绵瓜,可是,你怎么……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