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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青岛,寻找我的北[双城记之二](9)

作者: 乐小米/纪伟娜 阅读记录

我这没头没脑的笑把我妈又吓晕了。

她这一晕,病房里立刻兵荒马乱,邻c黄一老太一看这么热闹,干脆心脏病发作,又抽了过去。我一看,那不是我楼上的老太太吗?医生护士七手八脚的又是照顾我妈又是照顾老太太。

等我妈舒过气来。我才明白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原来丁丁在楼下喊我的时候,楼上的老太太正在阳台上给花浇水,一听「太平间」就晕了,这一晕,推下了几盆花,其中的一盆不偏不倚地砸在我刚伸出去的脑袋上。所以我被砸医院里来了,那老太也来了。瞧,大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

你说幸亏那几个花盆不是一齐砸你脑袋上。丁丁一边给我往嘴里塞荔枝一边闲话。

我妈在一边听着,脸立刻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我说丁丁年不是要去唐梅那儿吗?快去吧,要不她就等急了。

丁丁说好,那我先走啦。阿姨,再见。

丁丁一走,我爸就来了,一看我,那个心疼。我妈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了。我爸一看也不顾我了,紧接着跟了出去。我想我刚才就不该把丁丁弄走,现在没人理了,真愁怅。

正在我愁怅的时候,手机响了,来了一短信。

脱,我回青岛了,现在东部的家里。你又可以「宰」我了。方便吗?方便的话,我给你电话。

是雅索。

我想老天真好,总不让我孤独。我回道:好的。

我记得雅索第一次叫我名字的时候,他说「脱」,我一听心里那个激动,你说这老外就是不一样。现在好了,习惯了,只觉得埋怨自己的名字不好。

雅索的电话一到,没等他开口,我就叽里咕噜把最近的所有遭遇都吐了出来。

雅索耐着性子听我说,那你现在好了吗?

我说我被一花盆砸医院里来了……

45分钟后,雅索出现在我病房里。手里捧着大捧香水兰。他关上门,站在门口冲我浅浅笑,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的表情。

他刚要挪步的时候,门咣一声被撞开了。

只听「嘣」一声,雅索捂住了头,脸色变得赤红,香水兰掉在地上。武拉拉把头伸进来,没事吧?

我一看雅索的手上沾满了血,呀——的大叫起来,武拉拉,你想死啊,我从c黄上蹦了下去,也不管疼痛了。

那老太太估计大半辈子没碰到这么接二连三的刺激,又抽过去了。最后被护士拖到其它病房里去了。

雅索被包扎好后,我们俩都躺在c黄上,一个东,一个西。我看看他,他看看我,看着看着我们就大笑,直到伤口被扯得隐隐的痛,才收住了笑,各自转头,休息。

武拉拉在我c黄前站着,估计也不好意思坐下。他小声地说:小脱,你没事吧,没事我就走了。

我闭着眼,不肯理他。他说,我走了,我把荔枝给你放下啦。然后他就蹑手蹑脚地走了。

雅索在医院里呆了两天,医生检查了一下看没有脑震荡就出院了。

他说,脱,我改天再来看你。

我看着阳光下,他微翘的睫毛,远去的背影,心情好得一塌糊涂。

他在的这两天,丁丁带着安泽、唐梅,武拉拉拽着高晓、刘杉跟赶集似的往病房里跑,说要看看冰岛大猴子。

我冷冷地说,他会说中文的。

弄得这些刚才还一嘴鬼话的人脸跟胡萝卜似的。丁丁结结巴巴的跟雅索解释,这个猴子在中国代表机智伶俐的,是好话,是赞美。雅索只是笑,说他也是刚知道。

丁丁别过脸去,安泽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发,又无奈有好笑。这时,一小护士送药过来,安泽走上去跟她聊了几句,很熟的样子。

一会儿小护士走了,丁丁问他,谁啊?

安泽说,马友友他表妹。

丁丁立刻放大声音,呦,小脱,你听听,表妹呀。

我没理她,倒头就睡了。梦里马友友还是初中时的模样,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靠在教室门口,回答戈胜虎那个小无赖的问题,很认真的样子。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光影如水波一漾一漾的。我看得直流口水,转念想想,我还是该恨戈胜虎的,如果当年马友友拜倒在我的校服裙下,也不至于变成球。这时,马友友在太阳照射下,跟酵母似的膨胀起来,我吓的转身就跑。

醒来,一身薄汗。那一帮人也走了。我妈给我摆弄水果,见我醒来,递我一片桃ròu,小脱,你做什么梦啦,一会儿喊,大大的面包好好吃,一会儿喊,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