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13)

　　“哈哈哈…………”朱建军被自家女儿的暗黑逗得大笑。他也是很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竟然笑出了泪花。

　　“咳咳咳…………这孩子。”老先生也被呛了一下。

　　柳润颜赶紧跑过来给轻轻顺着后背。“姥爷，晚上吃什么呀？遛了一下午，我都饿了。”

　　老先生抬眼看了一眼朱建军，问：“你晚上在这吃？”

　　“哎呦，爸，那敢情好。咱爷俩也弄一杯，好久没在一起坐下来聊聊了。”朱建军忙着回答，有点受宠若惊。

　　“走到这一步，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了。唯一可聊的，就是颜颜了。”'老人不冷不热的答道。

　　“那我去买菜。”'柳润颜一听，不想趟这滩浑水，拿着小包，找个借口就溜了。

　　药铺里，朱建军把老式的折叠饭桌摆上，又重新沏了一壶茶，先给老人斟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摆上了一盘棋。

　　以前朱建军也经常和老先生下棋，他的棋艺还是老先生交的。有时候战局一拉来，经常是杀得难解难分。

　　“你最近正在忙什么？”老先生先打开沉闷的局面。

　　“噢，还不是跟在万家后面要口饭吃。朱建军话里露出无奈。

　　您也知道，现在进出口这个领域不像十年前了，不太好做，竞争太激烈，已经拿不到以前的利润了。

　　反正我也是学设计的，设计服装是设计，房屋设计也是设计。高薪诚聘能人就是了。

　　现在房地产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万家做房地产起家，和朱家关系不错，我们给他们的客户像是酒店、办公楼、私宅等提供房屋设计这方面的服务。少不了看人家的脸色，还要分一块肉出去，盈利空间缩水极大。”

　　“对了，爸，我听说海市正在积极准备大规模城市扩建工程。万家的房地产公司已经先行行动了，葛家掌控着路桥，郭家那边也虎视眈眈盯着百货，苏家的餐饮业也想分一杯羹，就连一向低调的孟家，也和这边有所接洽。

　　您居住的这段地带是一定要拆的。那爸爸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老人一边思量战局，一边琢磨着如何回答。

　　“这个，我也没考虑太多。我呀，老了，该放手了。

　　准备带着颜颜去山里住一段时间，过了暑假再回来。这孩子，看着文静舒雅，可从小啊，呵，从小喜欢爬山上树的。最是羡慕白云堪卧的生活。”

　　“爸爸，您看您辛苦了一辈子，还把最后这点心血都铺在了养育颜颜身上，是不是也该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四海逍遥呢。您就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试着把颜颜交给我一段时间，也让我们父子俩培养一下感情嘛。”

　　老人低头观棋，沉默不语。

　　朱建军察言观色，看到老人态度有所松动，不敢急进，便进一步小心翼翼地慢慢向前试探。他先是哀叹了一声，才低柔地说道： “爸。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颜颜也长这么大了，我这做父亲的也该为孩子做些什么，您说是吧，毕竟我们也是父女不是吗？而且帝市是座大城市，有众多的着名学府，可以给孩子提供最优越的教育环境和得到最良好的教育。”

　　“哼，难道我外孙女跟着我长歪了？别跟我提什么父女情深，你又不止颜颜这一个孩子!'”老人说着，有些动容。

　　朱建军惭愧地低下了头，过会儿，才低沉地说：“爸，是我对不起冰冰。可您也知道，当初是冰冰不肯原谅我，无论我怎样哀求她即使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她都不肯回头，执意要分开的。我们都对不起颜颜，我就想，就想给孩子一些弥补，否则，恐怕我这一辈子，心里这道坎也过不去。”说着说着，语气哽咽。

　　老人心里略有不忍，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前这孩子明明是很是爱说爱笑的。

　　“唉，冤孽啊。”老人长叹一声。“这样吧，等颜颜回来，你自己跟她说。”

　　老人这一段时间也想过，最近一段时间有些精力不济，毕竟是老了，是时候他也该闭关休息一段时间了。孩子也总是要走出去，不能总护在羽翼下。不如趁着他虽老而不惑，至少遇了事，还有个退路。而且，过去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好，谢谢爸爸。”

　　等柳润颜提着一大兜子食物回来的时候，就见这爷俩大眼小眼瞪着棋盘，可见厮杀激烈，互有僵持。

　　她蹑手蹑脚得地跛到后面厨房。把买的烤鸡，酱牛肉，泡菜素什锦和馒头分别放在几个盘子里。然后把菜洗了，下面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平时都是两位阿姨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