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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119)

  “死不了。小伤。”江倾甚至冲她笑了下,挺抱歉,“给你惹麻烦了。”

  “是店里照顾不周,我很抱歉。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将那些人抓住。”

  “我才是警察。”他笑了。

  纪荷说,“可这是我的店。”

  “和你无关。相信我。”他欲言又止,性感的薄唇因为剧烈运动而微微喘,可眼底又带着笑,很温柔的看她。

  纪荷几乎看不懂他了。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没有来第三人,纪荷知道那帮歹徒是彻底满山窜了,找不到了,而他也明白了,她刚才是虚张声势,没有保安,也没有家伙什。

  一起回头,往亮的地方走。

  纪荷一直在自责,因为没带手机和对讲机,无法及时通知保安部,而自己这会儿又不能彻底跑开叫人。

  他受伤了,万一流血过多晕了怎么办,所以,和他同行。

  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两人在石桌前坐下。

  看来是她多虑,江倾伤得不严重。

  他自己拉出衬衣下摆,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当着她一个女人的面,突然在左腰侧一个明显弹坑的地方,挑开……

  “你干嘛!”纪荷眼珠子差点瞪到脱眶。

  她吼得同时,江倾已经把子弹取了出来,带着一点血迹,摆在石桌上。

  接着,若无其事放下衬衣摆,甚至有耐心的重新塞好。

  两指将那颗“子弹”拾起,对着亮光看,“是钢珠。”

  “不管钢珠还是真正子弹,都不能这么挑……”纪荷简直对他五体投地,瞪着眼说,“你等会儿,我到旁边客房给你拿药。”

  江倾说不用。

  纪荷说,“你最起码……创可贴也要一张吧!”

  江倾歪头笑了一声。

  真不知道他这时候有什么好笑,刚刚死里逃生,即使只是钢珠.弹,如果打错地方照样够喝一壶!

  骂骂咧咧来到最近的客房,今天没人入住,厅里鸦雀无声,纪荷看到急救包在茶几上头,可她走过去,第一件事不是拎起,而是在软塌上颓然一坐,单手支额头,然后垂下的视线看到自己在凉鞋里白皙的两脚在发抖……

  五分钟后。

  拎到他面前,取了酒精、碘酒、纱布、镊子,小心翼翼先给伤口清洗……

  他身上肌肉健硕,只拉起一小片衣摆,里头各处布着的伤疤张牙舞爪露出头目……

  纪荷低头,弯腰,处理的认真……

  最后,准备用纱布贴住那里。

  他低哑笑,“用创可贴就行了。”

  纪荷想猛地抬头,然后撞翻他下颚,想想还是算了,弄伤了,自己还要赔偿,硬着嗓,不容商量,“必须纱布!”

  用纱布和胶布裹住伤口时,纪荷又愣了。似乎真有点小题大做……

  装若无其事,强行拉下衣摆,不准他看。

  “针眼大的伤口……”他还在啰啰嗦嗦。

  纪荷坐在石凳上,抬眸瞪他。

  他喉结一滚,笑吞下多余话。

  “你不想让我把事情闹大?”纪荷眼神无法理解,“你不是警察吗?怎么不用法律解决问题。”

  “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法律。”江倾回正视线看她,眼底的光像摇晃的树影,在五月温暖夜色中有股懒洋洋的惆怅,“我今晚是来见未婚妻的。”

  “……啥?”纪荷惊诧的腔调,差点要配合上手指挖耳孔的动作,不可置信,“你有未婚妻?”

  “很奇怪?”江倾挑眉,一瞬不瞬看着她,“有女人不正常?”

  “我没有说不正常。”纪荷苦涩笑,“只是觉得好奇怪,你俩吃饭时我看到一眼,完全不熟。而且饭才开场就一拍两散。不像未婚夫妻的关系。”

  她沉吟,“你别告诉我,刚才那些人是你未婚妻要教训你。”

  “对。”他肯定的煞有其事。

  起身离开,双臂环抱,一只手捏上鼻梁,这角度,纪荷在后头看到他一对崩起来的肩胛骨,衬衣被撑得平整,腔调却难得一见的混乱。

  “我和她说来话长……是我当年一笔情债。”

  “……”纪荷一下哑口,不知道是该深切八卦一下,还是友好的回避。

  江倾说,“你记得十年前我生日那晚……我喝了很多酒吗?”

  “……啊?”纪荷一懵,察觉出不对劲……

  “我和一个女人在酒店发生关系。我挺畜生的,好像弄伤对方……”

  “什么……”纪荷眼睛红了,“江队,你还是别说了,太十八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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