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丧一天(55)

　　这群流浪汉的外表邋遢，衣服破烂不堪，本来过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如此被吓，在逃跑的时候倒是冲劲十足，知道自己还是个人，还有个人样，还有人最基本的求生欲望。

　　暂时安全了，有流浪汉开始调侃了起来。

　　“本来我们都想过要死的，可真遇到要死的情况，又舍不得自己的命，或许，还是想死，只是不想被不明不白的怪物咬死那种恐怖的死法？”

　　“……只是想想，又不是真的，难道脑子里有了什么想法，就一定要去实现不成……”“对啊，只不过是有过那种念头，真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提到了这个话题，再联想到刚才的遭遇，大家都忍不住感慨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表达自己的看法，基本都是：要生不要死。

　　真正想死的人，是心底已经毫无希望的人。

　　他们不会苟延残喘那么久。

　　会很直接就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这些流浪汉不同，再怎么颓废，再怎么失去生活目标，再怎么过得颠沛流离，内心还是对自己的“命”看中的，它也许轻贱，但是得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还有的流浪汉不知道被刺激到了什么，“哇”的一声就哭了，随后自言自语：“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不是人过的……”随后跑开了，其余人猜测，或许他是突然间想通了点什么，又有了人模人样活下去的希望吧。

　　谁知道呢，一个诡异的，怪物出没的夜晚——

　　让一群人的思想有了微妙转变。

　　**

　　自从在郊区高速路口考察了广告位之后，曾凯琳牺牲周末，又陪山河跑了两天，他们把万曦市所有的区都跑遍了，效率奇高。

　　最后山河定下来的广告位，百分之八十都不在比斯曼原有的渠道，但曾凯琳都给搞定了，这几乎动用了她所有的人脉资源。

　　周日晚上，临别之前，山河特意提到了一件事。

　　“那些广告牌制作出来之后，我要验货。”“当然，你是甲方，是金主，当然有权利去进行验收了，关于验收的标准，跟原先合同上约定的一样吗？”

　　“加上一条，让厂商把所有的牌子都集中放在仓库，我会带人亲自去验收，过程全权由我方主导，对方不能在场。”

　　曾凯琳挑高眉毛，这又是什么操作？

　　不过，对于山河的反常规做法，她见怪不怪了，“一般来讲，验收都是双方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缺少哪一方，都不能保证公正，不过既然山河先生提了这个要求，我试着跟厂商沟通一下吧，事先提醒一下，到时对方可能会要求你们在合同上追加不管验收成功与否，你们都要无条件收货。”

　　验收自然是要双方都在，如果缺了一方，另外一方做手脚，这种情况下，缺席的一方就理亏了，山河到底是有什么原因，要避开厂商？

　　他自然不会透露，只是很爽快地点头：“没问题。”

　　然后，他感谢了曾凯琳：“曾小姐，接下来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周日结束，周一即将开始，曾凯琳不确定自己新一周里发作的日期，确实也不是很方便每天陪着山河，“哪里的话，山河先生愿意跟我们比斯曼合作，我当然要提供最好的服务。”

　　前几天在郊区那一晚，曾凯琳跟山河虽然有了一番比较敞开心扉的交谈，不代表他们关系就更近了一步，起码明面上，还是客户经理跟客户，甲方跟乙方的关系。

　　交流起来，曾凯琳也还是要保持着客套。

　　山河的手机又响了，看他接电话的表情，应该是有人有紧急事情找他，“抱歉曾小姐，不能送你回家了。”“没事，你忙你的，我打个车回去就好。”

　　离开之前，山河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曾凯琳说，可当面对面，看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时，却没能开口讲出来，最后挥了挥手，当做告别。

　　看着山河的车开远——

　　曾凯琳回想过去五天与他从清晨到晚上，马不停蹄的现场考察，这经历挺特别，只是以后俩人再见面的机会，可能会很少了。

　　本来就只是一个甲方，别想那么多。

　　她收起思绪，拦了一辆的士回家。

　　回到家，午夜十二点一过，丧气没有发作，说明周一是安全的，她按时睡觉，第二天按时起床，上班，去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凯文敲门进来。

　　“凯琳，你真是我们比斯曼的大功臣，山河先生又决定增加新项目给我们做了！”曾凯琳觉得意外，“增加了什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