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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38)

夏秋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但因为工作的关系,人际交往集中在豪门阶层,在这些人群中她从来都是底层,无法不拘谨,无法不谦逊。很多人都抱着前男友的母亲那样的思想,自己捏捏泥巴做点瓷器赚的小钱入不了他们的眼,根本连你这个人都瞧不起,怎么瞧得起你的作品?投资也好、收藏也好,并不是真欣赏艺术,只不过是跟风玩玩罢了。

不要说夏秋的家境,就算是赫连、陈萱的家境——家住别墅、几家商铺、一点实业,拿到这些人面前也没法比。

赫连不是没想过天外有天,可她的思维里,那些豪门毕竟是少数,也就百来个吧,自己还算过得很好。听夏秋这么说,想想也对,何止百来个呢?

“你说这些富豪,平时都出没在哪里?为什么我就一个都见不到呢?”

“在应酬,在陈骁要开的那种高级会所里。”

“两万个豪门,应该有不止两万个富二代啊,为什么我想找一个就这么难?一个都碰不上。”

“陈骁,陈萱的结婚对象,还有尹铭翔不都是吗?这么小的圈子都有三个了。”

赫连翻翻眼睛想了想:“对,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尹铭翔。他太没有富二代的存在感,都因为他爸心里只有钱。”

夏秋被逗笑了:“干吗这样说人家。”

“真的呀。”他家和我家简直截然相反,赫连这么想,“他爸就是那种赚了一个亿,会投两个亿去买下一块地的人,永远都缺钱,赚了多少都不会拿出来过日子。尹铭翔开的车、他妈妈穿的衣服拎的包,哪一样匹配得上他爸的身价啊?什么时候他爸退休了,他们家才能变成豪门。”

“管人家的事呢!”

“和你也有点关系啊。”

“有什么关系?”

赫连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真不打算复合吗?”

夏秋不作声了。尹铭翔虽然没什么富二代的存在感,不泡吧,不吸毒,不挥金如土,没有坏习气,可他自知之明却是不缺的。他知道自己的定位,多少女孩哭着喊着求交往,而他年纪尚轻,不急着考虑结婚成家,夏秋最在意的归宿他暂时给不了。来日方长,一时半刻的靠近还是远离都显得没有意义。

而站在夏秋的角度,明明是念着旧情,在外人看来却与想攀高枝的拜金女无异,这份屈rǔ感可是比当面问能不能当“枪手”更甚,自尊心阻碍着她无法更加主动。

[四]

几个闺蜜中,陈萱是近期感情生活最顺利的,整个人陷在热恋里,成天脸颊发烫都没缓和过。可别的方面却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岔子。

有一天在王旗家和哇哇闹着,不小心被挠了一下,手破了点皮,王旗也被吓得没了主意,急忙打电话请教“养狗专业户”李禾多。

禾多急匆匆赶到现场,一看她伤势就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伤成什么样了!大惊小怪的!你这只是蹭破点表皮而已啊。”

“会得狂犬病吗?”任凭禾多怎么笑,陈萱还是愁眉不展,“听说狂犬病死亡率高达百分之百啊。”

“你又没流血,不会得狂犬病的。”

“没流血就百分百不会吗?”

禾多指着哇哇说:“狂犬病也要有病源哪,你看哇哇这可爱劲,像是得狂犬病的狗吗?他自己没狂犬病,怎么传染你?”

这说法好像依旧无法让陈萱信服,就连哇哇的主人王旗也是将信将疑。

禾多实在拿她们没辙,摊着手妥协道:“你要不放心,就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吧,48小时内打了绝对死不了。”

这回陈萱毫不迟疑,像领了圣旨似的抓起包就往医院跑,寻思着哪怕只求个心理安慰,也总比冒险丢了命好。

禾多无可奈何地跟上出租车,在车里给她俩讲笑话缓和情绪,可两人的神经自始至终都紧绷着,连话也不太敢说,仿佛车开得慢点就可导致陈萱死于非命似的。

禾多叹口气:“唉,像你俩这样,不了解这方面知识,又不做足功课,遇着点芝麻绿豆的事就神经过敏的人,压根儿就不该养狗。”

两个人还是紧绷绷的,不接话,直到到了医院,针管扎进血管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医生说狂犬疫苗可不止一针,剩下的药剂得回家放冰箱,隔一阵再来打。虽然觉得比想象的麻烦,但陈萱没打算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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