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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病(57)

刚上车时唯就忍不住问:“这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不说说你爸?”

“我还没找到机会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平时说一不二的,要是当着那么多人面反驳他,他哪里下得了台?肯定大发雷霆!你是个外人都怕他,我从小在‘白色恐怖’下长大,能不怕他?”

时唯叹了口气,觉得没什么可对陈凛说了,只期盼他早点回家找机会和他爸沟通,结束这场闹剧。

因为到宿舍时已过晚上十点,小区侧门已经锁了,车只能停在侧门外。时唯下车对司机道谢,正准备和陈凛道别,男生紧跟着也开门下了车:“我送你到家门口。”

时唯推辞不过,只好低头跟在他后面往单元楼走。只是一百米左右的路程嘛,时唯还暗忖不过如此。

陈凛却完全体会不到这短短一百米对身后的女生而言也是煎熬。

他走出几步就停住回头,等时唯如预期中那样闷头撞上自己后,牵起了她的手:“时唯……”

女生被撞得眼冒金星,好半天才回过神,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之后,听见对方声音比先前低沉了一点——

“我看见,你给我折的幸运星里写了字。”

【四】

——时唯,你觉得我们合适么?

——我想你,只能在附近寻觅你的踪迹。

——我总觉得有点别扭,好像和你没什么共同语言。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以后我还能给你打电话聊天,休息日偶尔见见面吗?

——你太孩子气了,虽然不能说幼稚,但至少是不谙世事。

不合适却又要寻觅、想念。

没共同语言却又要见面、聊天。

反反复复的人一直都是陈凛,而时唯自始至终只有那句“我最喜欢你啦”,藏在被束之高阁的糖果罐中某颗幸运星里。

她从来没有期待过这个被遗忘的秘密有朝一日再引起什么波澜,,甚至反转。

对时唯而言,最好的结局就是让所有的不安与郁结,都被那个夏天的暴雨吞噬,再也不要再见与重来。

【五】

尽管时唯已经对陈凛义正词严,男生还是没有向自己的父亲做过任何解释,在五一假期结束后丢下个烂摊子回了上海。陈伯伯还是一如既往地隔三岔五派车来接时唯去应酬。时唯推辞了几次,又被妈妈一顿臭骂:“你爸爸就快要提拔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让人省点心吗?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他们家不是说至少要娶个部级领导的女儿吗?赶紧去娶好咧!老来烦我干吗?”

“人家陈伯伯又没有逼婚,开开玩笑你当什么真?好心好意请你去吃饭,你就非要得罪人家吗?”

被臭骂的时唯只好在下次被邀请时老实赴约。

也许陈凛是以此来报复时唯决绝复合,也许他认为在父亲的认可下时间一久时唯就会妥协与自己复合。总之,他为时唯对自己的痛恨添砖加瓦出了不少力。

好在期末考试结束后,夏树像去年一样收拾行李来北京与时唯同住。因为这位“客人”的出现,时唯有了正当理由可以不出席陈伯伯的饭局,折腾总算暂时停止了。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生?”吃饭时聊起陈凛,夏树觉得好奇,“现在怎么还有男生找女朋友会听从家里安排?”

时唯想不出善意的形容词,几乎是咬着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渣、男。”

夏树掩嘴笑出声。

时唯知道自己失态了,语气缓和下来:“虽然在某些方面有点渣,但以前还挺正常,不知道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见着他爸像老鼠见着猫一样,连恋爱对象都听从他爸安排。”

“好理解,官二代嘛,越长大越发现自己离不了老爸的庇护。”夏树淡然地说,一副“这类人我见得多了”的语气。

时唯犹豫着该如何让接嘴,夏树已经换了个话题:“我哥也是个渣男。”

“欸?”时唯第一反应以为她在说宣翔哥哥,而后才意识到她指的是堂哥,“怎么了?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说到“结婚”,时唯还略带讽刺地做了个双引号手势。

“是啊,可还在和别的女孩勾勾搭搭的。这几天有个女生老去他微博留言,我好奇戳进那女生的微博看看,一看就特脑残,还有和我哥的核战,她朋友在下面评论问‘这是你男朋友啊’,她还回‘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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