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魔道忘羡同人】恨别(61)

魏无羡俯身，按住少年颤抖的双肩，坚定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柔声道：“小辞，父皇于国不是一个圣明非君主，于你于我也算不上合格的父亲，他做错了许多事，但他这一生所为不过为了护一个所爱之人而已。母后天生体弱，又性子软，后宫才会轻而易举地被居心叵测之辈钻了空子。你自幼便受误导，情有可原……”

“住口。”少年双眼赤红，使尽全身力气挡开魏无羡双手，他讨厌这人居高临下一副圣人般施舍他的态度。可他熟悉兄长的心软，也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魏慕辞压下强烈起伏的情绪，混乱的大脑已经无逻辑可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撇清所有的关系，不是他做到，都不是他做的。少年换了一副驾轻就熟的无辜嘴脸，颤声道：“皇兄，我，我不是有意的，是她们哄骗于我。我不知糖中有毒，是母后，是她给我的，你信我。”

魏无羡眸中温度渐暗，再出口，声音便已如淬着寒霜般冰冷。

“你以为生辰八字那回躲过了，便没了实证？糖是经你手予我的，时机恰好。回程途中，知我未食，你为了引我知晓身上毒性，又佯装偶然捡了只小狗，送来咬伤我，让我眼睁睁看着那小生命中毒丧命。这些，都只是巧合吗？”

“经年累月，毒入骨血，续服之，毒愈深，无知无觉中送命。若断之，虽可延未知寿数，但其中痛苦，非血肉之躯可挡。你，自行择选吧。”魏无羡想到玄澈大师第一回 夜潜皇城对他所言真相所下判书，仍旧心下一片寒凉。

“是，巧，合。”魏慕辞面色控制不住地狰狞起来，咬牙挣扎道。

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或许林将军说的是对的，他所做所为都是一厢情愿，毫无意义。有的人陷得太深，他就算舍了性命，也拽不出来。今日他说的已然够多，久违的失态，太多余了。

魏无羡背过身去，不再看他，语调恢复了进门时的平静淡然。

“你的奶娘是池月人，她从你三岁起便灌输你乃父皇私生的荒谬言论。如今，她便在姑苏大牢，什么都招了。你若不信，可自行去问。另外，你还未见过姝然本来面目吧，此番回去也一并见了，谁是池月血脉，你见了便知。”

魏慕辞一巴掌将桌上餐食打翻在地，自己也颓然地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魏无羡余光扫了一眼遍地狼藉，不欲再说，抬腿便走。

“你站住！”魏慕辞腾地起身，颤抖的手指着魏无羡歇斯底里道：“你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你以为一切尽在你掌握？看我像个小丑一样演戏，你觉得可笑是吗？”

魏无羡磨光了耐性，脚步未停。

“你那个掏心掏肺上杆子对人家献殷勤的相好的为什么不信你，五年前为何不来寻你，你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吗？”

如他所愿，魏无羡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魏慕辞狞笑道：“你果然犯贱，仍是放不下。我告诉你，当年回云梦途中，我知你竟将毒药留下，担心姑苏大军来寻仇，便寻了个借口落在队伍最后。我派人去探，却发现，追上来的只有你那情哥哥一人。你猜，我做了什么？”

魏无羡手脚冰凉，少年阴郁挑衅的面孔在眼前逐渐模糊。

“你做了何事？”他强压着翻涌的血气，艰难问道。

第三十三章

“你做了何事？”魏无羡艰难问道。

终于占据了话语权，魏慕辞近乎变态地兴奋道：“我做了何事？哈哈哈哈。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我只不过可怜兮兮地将他拦住，情真意切地替你求情。我演得声泪俱下，我说：你原谅我哥哥吧，他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他知道你们姑苏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才让我先逃。我不逃，你杀了我报仇吧，放过我皇兄。你追过去，便是逼他叛国弃亲，他会没命的。”

“哈哈哈哈哈哈。”魏慕辞笑得扭曲而癫狂，他一错不错地盯着魏无羡双眸，极尽挖苦道：“不知是我天生便是个做戏的材料，还是那人跟你一样白痴无脑，你能想象出他当时的表情吗？哼，什么姑苏双璧什么天之骄子，简直便是一摊烂泥，一摊被捣烂了洒在地上任人踩踏的烂泥。”

“住口。”魏无羡抬手，重重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不想再听到这张嘴里说出玷污那人的任何一个字，他不配。

“你，你……”少年被打蒙了，捂着面颊，瞬间委屈到哽咽。从小到大，无论真假情谊，魏无羡从来都是护着他，未曾动过一下。

他记得五岁时，数日不见的父皇难得心血来潮亲自考校功课。兄长明明日日逃学，偏偏答得滴水不漏。而他勤学苦读，却因过于紧张而回得磕磕绊绊。父皇大怒，当场叱责了教他的先生。先生执拗，还在为他辩解，称小皇子学问甚好，只是羞于表达。父皇哪里有听进去的耐性，更被触了逆鳞点燃了脾气，扯了书案上的戒尺便抽了下来。他印象中当时自己吓得闭上眼瑟瑟发抖，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落到身上。是那个人突然蹿过来，挡在父皇和他之间。魏慕辞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人一边龇牙咧嘴地疼一边挑眉眨眼指着他教训：“错了便是错了，再念熟了就好，父皇也是为你好。走走走，回宫去，我替父皇好好教导你。”说完便连拖带拽地拉着他就跑，留下身后举着戒尺的威严老父亲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