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雁不殊途(118)

我母亲为我取名，说百川归海，衍衍不息，而如今我的终点只会是你。

你不喜欢商界的尔虞我诈，所以今后也不会再有什么顾总，你喜欢山川大海，我便同你去环游地球，你爱看小苍兰，我便为你种满一园芬芳，你喜欢摄影，那我便陪你走遍千山万水。

我想，跟着我，应该会不错。”

这些话，是她从未听过的。她不清楚他在心里酝酿了多久，尽管话语里都在颤抖。四周静了下来，他的声音，随着音乐声起起伏伏，扬扬绪绪，夏烟想，这一辈子，跟着他，何止不错。

“夏烟，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单膝下跪，从衣袋里拿出戒指，问她。

那一刻，夏烟好像知道，很久以前她和时慕谈论起的那个问题。

如果当初靠着吸引而踏上了某一条路，不同的道路，会遇见不同的人，喜欢让两个人相遇，而取舍是走完这条路的关键。顾择衍为了夏烟，斩断了自己的所有退路，只留下唯一一条通往她的道路。

“我愿意。”夏烟在人群的起哄中戴上了戒指，两个人在喷泉前相拥。

“小叔叔！”夏烟戴着戒指，给夏天看。问他好不好看。

夏天见这丫头高兴地像丢了魂一样，原本感动的情绪也一转而去，他偷偷擦了擦眼睛，揉了揉她的脑袋感慨：“真要嫁了。”

顾择衍走过来，同夏天说起话来。

“这几年，辛苦你了。”

夏天摆摆手，说道：“最辛苦的还是她自己。”

“我会对她好的。”顾择衍看着不远处和苏宓雪炫耀着戒指的人。

“我相信小烟，她的眼光不会差。”

“不过我这侄女嫁出去，也不算坏事。”自从夏天把夏烟教“坏”了以后，没想到这小丫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时常把他和黎辰两个人怼得哑口无言。

结婚也好，耳根子清静。

小番：

夏烟：小叔叔，你说我要不要结婚？

小叔叔：我觉得最好不要。

夏烟：好的小叔叔，我知道了，我要结婚。

☆、归路

59

结束以后，顾择衍和夏烟两口子欢天喜地地回了公寓。还没等到家门口，顾择衍在电梯里就蠢蠢欲动了起来，将人抵在角落亲着。

“你也太嚣张了。”夏烟到底还是女孩子，这又是在公共场合。

顾择衍这会儿整个一野狼，揉着她的嘴唇，声线迷人：“家门口亲老婆，哪儿嚣张了。”

夏烟被她说的不好意思，缩着身子，越缩越矮，结果在顾择衍的两手夹攻下，她往下一缩从他手臂下面钻了出去，跑出了电梯。

顾择衍从浴室出来，见人坐在床上弄着戒指傻笑，他坐到她身边，勾勾她的下巴：“这就高兴了？”

夏烟见他裸着上半身，脸红了红，戴好戒指说：“当然高兴了。”

“你等会儿。”顾择衍起身，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它是一条项链。

“特地买了送给你的。”

夏烟接过，发现链子上是一对大雁。

“不是送我戒指了吗？”夏烟拿着项链问他。

“才一个戒指，就满足了？”顾择衍笑，“那可怎么办，我的身价可不只是一个戒指。”

他摸着她左手的戒指，少有的心安。

“怎么样？”顾择衍问她喜不喜欢。

夏烟点头，让顾择衍帮她戴上。

顾择衍一边戴，一边跟她说：“古代成亲，大雁是用来做彩礼的。”

夏烟问他为什么。

“候鸟南飞，是婚嫁有时，不失信。随阳之鸟，是夫唱妇随，不离弃。大雁忠贞，是至死不渝，不再娶。”

“哪儿知道的这些。”她嘴上虽说他，心里却是乐意的。

那天，两人又是一番折腾。头发被汗黏湿在夏烟的脸上，顾择衍替她理好。

夏烟脸上仍漫着潮红，她勾着顾择衍，亲了亲他的嘴唇：“阿衍，嫁给你真好。”

顾择衍嘴角上扬，见她身上到处是自己留下的粉痕，笑：“我有顾太太才是最好。”

婚礼的前一周，夏烟和顾择衍回了云村镇，看了外婆和易离。

“我在外面等你？”顾择衍为她腾出时间。

夏烟摇头，拉着他的手：“一起。“

她带顾择衍来到了墓碑前，碑上的男孩依然在笑着。

“易离，我要结婚了。“夏烟蹲下将花束和那本童话书放在他面前，比以往要多了些从容。

“已经是第五年了，我没有忘记你，你呢，还记得我吗。现在，我已经不生病了，却还是很想念小时候。

以前每一次见到你，明明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却在哪儿都闪闪发光，就像太阳一样，我总是想，为什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找不出一丁点不好来，就像天使一样。现在想想，可能，你真的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