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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眠于光年(82)

秋和露出笑容“从头开始瞎编恐怕直接会被您识破吧?我倒不觉得这些经历给我造成的影响是负面的,美国一个诗人说过,Thepastisourdefinition,wemaystrive,withgoodreason,toescapeit,ortoescapewhatisbadinit.Butwewillescapeitonlybyaddingsomethingbettertoit”这也就是我的生存方式。

现实总是一遍又一遍的教会我—

你生活在遍布尘埃的世界里。

可是秋和,你知道么,就是那样的尘埃,整个宇宙爆发于此,一切新生源自于此。

上午十点半的地铁站,虽已过了上班高峰,依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乌咪坐在方向相反的两列地铁中间的候车区,一身扎眼打扮的秋和缓缓走下楼梯,亮蓝色斜肩T恤,荧光橘色的热裤,黑色高水台超高跟鞋,明黄的菱格纹单肩包,她变成人流的分界点,反向的两股视线在她前后冲撞。

乌咪目不转睛,心中唏嘘,只有她才敢穿出如此戏剧效果的撞色而毫不艳俗,只有她对周遭的目光根本无所顾忌,等她来到自己身边坐下。乌咪才开口“你今天叫我来这里并不是需要重拍道具取环境光吧”

“为什么这么确定?”

“你总要算计好最后一秒才压轴出场,负责摄影的同学到现在还没出现就是不会出现了。”

既然她这么有洞察力,预知了秋和的来意,那秋和也就开门见山了。“我知道你干了什么,从曾晔算起,学校里死了四个女生,其实都是你杀的。”

乌咪也不否认,笑容中带着讽刺,:“在你眼里我有这么大能耐?”

“难道你没有么?”

“可曾晔明明是欧阳翀杀的,这早就定了案,怎么也算到我头上了?”

“欧阳翀那天晚上喝醉了,他并不知道自己杀了人没有,第二天早上醒来因为胆小怕事分尸藏匿,别人自然而然就认为人也是他杀的,连他自己也稀里糊涂的认了罪,但曾晔其实是你杀的。”

乌咪笑了笑。

秋和见她不准备作答,便继续说下去“你也许不知道,曾晔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为此她特别看不惯我,与我过不去,再加上欧阳翀移情于我,更加触怒了她,所以她才想找人打我,但偏巧找的又是叶玄的朋友,所以计划破产,她这口气没出又添新堵,于是找上了你,我想,你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心理疾病告诉她,她或许是通过欧阳翀的关系知道了,以此相要挟,据我所知,欧阳翀的硕士论文就是这个领域,他曾经很兴奋的和我谈起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与暴力倾向无必然联系的话题,我猜测你大概也是他的研究的案例之一。”

从从秋和的角度看去,乌咪眉间抽搐了一下,脸上立刻流露出愠怒,先前那种自信自得的神情不见了。

“曾晔临死前打了个电话到陆教授的心理研究所,当时欧阳翀和我在一起,所以她是打去找你的,郭舒洁听见她在电话中说‘神经病’,可能是曾晔正在逼你来对付我”

“她说‘神经病连杀人都不犯法’。”乌咪咬牙切齿的回忆说。

“她威胁要把你的病情宣扬出去,你想起不应该给她留下证据,于是去欧阳翀家里找他,希望他也不要在论文中以你为案例,你和她相遇,推推搡搡,过失杀人,一时也没法镇定,只得将尸体拖进浴室藏匿就匆匆离开,想着反正没人知道你去过那里。”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首先,陈妍死后,你不该为叶玄作伪证,你如果真有日光性皮肤炎,穿着防护服出门自然比叶玄醒目,一般总会引起围观,没理由你看见了叶玄,他却没看见你,也没道理你碰巧看见他,碰巧就看了表,我已开始只是怀疑你的动机,以为你爱上了叶玄,没想到给对方提供不在场证明也是给你自己提供不在场的证明,你成功的把我的注意力引向了争风吃醋”

洋洋得意的表情再度回到了呜米的脸上。

秋和觉得有点古怪,乌咪确诊为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有对人冷酷无情的特点,但说起曾晔之外的受害人,她总是展露出一副故作神秘的成就感,这不是无情,若不是秋和对案情前因后果有九成把握,几乎要心虚退缩,怀疑自己是不是满盘皆输,招致她的嘲笑。

“其次,米白那天特地发短信来澄清误会,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寝室对郭舒洁说过的话,郭舒洁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不认识米白,但你和我在一起时却见过米白,我通过查IP知道了你当时在苏灵抄袭事件中煽风点火,这次又发现你离间我和米白,这些事实我开始怀疑你的品行,最后,你又作茧自缚地来了一招贼喊捉贼,你被袭击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你自导自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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