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和月明(19)+番外

她睡眠又浅。

直到上课铃响，身边的吴淞才碰了碰她，提醒她起来。

林月明想给他打个招呼，可他斜背着她坐，不看她。几乎一上午。一到下课，他就趴下。林月明不明所以。以为他昨天晚上也没睡好。

直到，上课数学老师提问他上台写题，回来他避无可避。

左脸上分明是被打的痕迹。

下课铃响起，吴淞起身，林月明拽住了他。

吴淞回头，笑着说“干嘛啊，还不让人上厕所了。”

“谁干的”

“没谁，自己摔的”

“谁干的”

最终，也没问出所以然来。

前面的，傅扬也是，遮遮掩掩，触及她的目光就转回了头。

林月明知道，若不是和她有关，吴淞大可不必这般遮掩。他也许不知道，他一撒谎，就眼神不自然的外瞟。

还有谁，还能有谁。

王文静，还是……宋云开。

她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下午，放学，天台上。

“傅扬，吴淞到底是谁打的”

“吴淞不是说了吗，他自己摔的”

傅扬抬头，对上少女目光，犀利的直射眼底。

往日里，只知道她不爱吭声，大多数总是静静的。可今天晚上，她仿佛又不是她。犀利带着棱角。

心虚，以及心底里对这女孩的欢喜，让傅扬开了口

“好吧，是宋云开”男孩的声音，像泄了气。

“为什么？”

傅扬转开了眼，语气里带着外漏的愤怒

:

“星期五晚自习下课，我锁门最后一个走，看见桌上，吴淞车钥匙忘带了。赶紧锁门，往车棚去。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在打吴淞，威胁着让他离你远点。”

说完，傅扬才敢看林月明，少女低头沉思。

鬼使神开的，他再次开口“林月明，你和他，不是一种人。别再纠缠不清了。对你没好处的”

林月明这才抬头，看向傅扬，只一眼，就移开目光，抬脚离开了天台。

☆、云开和月明

晚自习放学，理八门口。

林月明一早收好书包等在那儿。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宋云开和周越几个才出来。

宋云开看见是她，斜了一眼，当做没看见，抬脚就走。

眼看就要下楼梯了。

“宋云开”

他停住了。

林月明跑上前。将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阿开，快接啊，肯定是小嫂子知道你快过生了，提前给你备好了礼物”

见宋云开没接，周越边开玩笑似的开了口，边抬手碰了下宋云开。

宋云开似乎这才舍得抬眼，看了眼林月明，少女眼中似乎带着等待和坚持。又看了眼她手中的袋子。

这才伸手接了过去。少女即刻转身，离开。

“小嫂子，让阿开送你呗”周越冲着那背影喊道。

可林月明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这边，袋子落地。发出响声。周越赶紧弯腰去捡。

“阿开，这可是……”

待看到袋子里的手机，周越动作停了。这还是那天，他陪他一起去买的。挑挑拣拣了好长时间。

周越赶紧抬头，眼前人站在原地，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瞧着地上的手机出神的厉害。

周越不由得心发慌。

“越子，小嫂子给开哥买的啥礼物啊”

“是啊，是啊，给我们也瞅瞅呗”旁边的几个人起哄道。

“滚，滚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周越站起身，烦躁的说道。

“不去唱k了。，那褚娆姐还……”胖子没眼色的问道。

周越朝那边撇了一眼，胖子终于有眼色的闭了嘴。带着几个人散了。

“阿开，这事是我不对 ，前几天，我找人收拾了和小嫂子吃饭的那个孙子一顿，估计那小子和小嫂子告状了”

“妈的，弄不死他，一大老爷们，还告状，不嫌丢人。阿开，去哄哄小嫂子，小嫂子脾气那么好。”

宋云开没吭声，点了支烟，抽了口，抬脚离开了。

猩红的烟在手指间，发出微弱的光。在夜里格外清晰。

公交车上，林月明坐在靠窗的位置。车上人很少，三两个。

傅扬说的对，她和他不是一路人。

他是学校的头，是那群混混的头。看谁不顺眼了，骂一顿打一顿。宣泄怒气。没有道理可言，也永远不会讲道理。

或许，那晚，电话里哭泣的他是假、赔她手机是假。

又或许，那晚，电话里他哭泣是真，赔她手机也是真。

可那又怎样，恶人仅存的一点良知和善意吗？

他和王文静她们，区别又是什么呢？

一样的，都是施暴者。

也许，一开始，就是错。她不应该为了寻求庇护而去攀上他 。

结束吧，这一切都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