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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以和为贵(179)

袁先生点了点头,牵头马走了。

顾夕颜知道这是怕袁先生万一进城被捉住了,只要能拖两、三个小时,她们就可以脱险;如果她们被发现了,就请袁先生去那个什么绿柳山庄求救。

待袁先生走远了,段缨络拉着顾夕颜道:“走,我们趁这个机会也去梳洗梳洗,顺便把水囊装满。”

顾夕颜坐了几天的车,身子骨都僵硬了,段缨络扶着她慢慢下了车,这次她们在河边的糙丛中解决了生理问题。

看得出,段缨络野外生存能力比顾夕颜不止高一个档次,顾夕颜左顾右盼地整理衣服的时候,段缨络拿着牛皮做的水囊到河边去装水了。

顾夕颜盯着脚下,小心翼翼地从糙丛里出来,到河边寻了块石头垫脚,洗一个冷水脸。擦脸的时候,眼角却看见河边石fèng里有枯结了的大便,她身子一僵,喊段缨络:“别,别装水了,这水太脏了。”

段缨络身轻如燕地几个起落落在了顾夕颜的身边,紧张地问:“你发现什么了?”

顾夕颜恶心地指着石fèng间的东西。

段缨络却要凑过去看。

顾夕颜拉着她的衣袖:“别,别看了,就是那东西。”

段缨络笑起来:“我们在上游打水就是了。”

顾夕颜望着蜿蜒的小河,呻吟了一下。

结果一整天,顾夕颜都忍着没有喝一口水。

晚间,段缨络找一个庄户人家讨了口热水给顾夕颜喝,又借了人家的茅厕让顾夕颜用。顾夕颜已顾不得那多,端起油腻腻的海碗咕噜咕噜地连喝了三大碗水,当她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人舒服不少。她握着拳对段缨络道:“你放心,我能适应的。”

段缨络笑了笑,道:“走吧!”

两人又上了马车,连夜赶路。

她们又日夜兼昼地赶了七、八天的路,带的干粮都吃完了,就在一个小集镇上买了两笼馒头带到路上吃。馒头下肚没有半天的功夫,顾夕颜开始拉肚子。行程明显的开始慢了下来,到了晚上,顾夕颜整人像焯了水似的,恹恹的。段缨络没想到顾夕颜的身体这么不经事,皱着眉头停在了一个小镇上,请了大夫为她看病。

顾夕颜知道现在她们是在和时间赛跑,根本耽搁不起,就让段缨络在小镇上买了一个马桶,寻了家小客栈里将药全煎了带到车上去喝。

大家也是心如明镜,明知道这样不妥,但没有谁反对。

就这样走了十来天,天气越来越冷,顾夕颜的病一直不能完全好,断断续续的,身子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了。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狼狈,吃喝拉撒都在马车里,而且还当着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的段缨络的面。

顾夕颜觉得自己这样连做人最起码的尊严都没了。

终于有一天,顾夕颜开始不能进食,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吐。

段缨络和袁先生商量,走水路,从淞江坐船直下棱岛。

袁先生沉默不表态。

段缨络笑道:“袁先生放心,这个人情我们修罗门一定认账。”

顾夕颜在马车里听到“修罗门”三个字,为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那些武侠小说里的邪门魔教。

车外的袁先生听了段缨络的话,语气中透着一丝喜悦:“既然如此,那我就帮着姑娘联系水龙帮的人送姑娘去棱岛。”

又是“门”又是“帮”的,顾夕颜听着不由不得苦笑。

难道老一辈的人常说,一辈子不出门,是个福人。

段缨络没有反对。

她们又赶了两天的路,马车停在了路边的一个凉亭旁,袁先生跳下车辕,低声道:“姑娘暂且在此歇歇,我去凉亭里等人。”

段缨络撩开马车的车帘,非常客气地说了一声“有劳了”。

待袁先生进了凉亭,段缨络以一种少见的敏捷一把抓起顾夕颜的手,把她的衣袖捋了起来,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

这里的天气已有点冷,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立刻起了层鸡皮疙瘩,顾夕颜吃惊之余不由道:“你,你要干什么?”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段缨络一边把一个长约一肘粗约一寸的竹筒绑到她的手臂上,一边低声地道:“这是袖箭,水龙门的人来后我们下车和他们谈条件,如果袁先生对你有什么举动,你就射杀他。”

射杀……既然如此关心她,为什么这一路上都对她那么的冷淡,难道是因为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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