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谨言(275)+番外



轰!

手榴弹爆炸声响起,俄国军官没有完成他的计划,而华夏士兵看着战友残缺不全的尸体,双眼赤红。

“老毛子,爷爷X你八辈祖宗!”

同样的情景,不停的发生,俄国人在不断死去,华夏人也在不停流血。

双方都在坚持,都在流血,都在死亡。

但胜利的天平却早已倾斜,时针转到正午十二时,华夏军队终于扫清了堑壕和大多数地堡中的俄军,来到了最后也是防守最严密的一座地堡。

一辆坦克开了上来,由于射击口的位置设计太过刁钻,坦克炮无法准确命中,砸到地堡外的钢筋水泥墙上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唯一的一辆喷火坦克被开了过来。

灼热的火龙包围了整个地堡,地堡外的华夏士兵可以清楚听到从里面传出的惨叫。

当惨叫声消失,地堡中的枪声再没有响起,里面,不会再有生命存活。

一个小时后,所有负隅顽抗的敌人都被扫清,战斗结束。

清扫战场时没有发现俄军指挥官的尸体,他所在地堡中的所有人都已经化为了焦炭。他同样没有留下名字,甚至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很残酷,但这就是战争。

半个多世纪前,这群侵略者以胜利者的姿态抢占华夏的土地,今天,他们以鲜血和生命,为他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了代价。

黑色的军靴踩在仍弥散硝烟的战场上,一列士兵抬着担架从面前走过,担架上是受伤的华夏士兵,不少人已经昏迷失去了意识,他们是被战友一个一个找出来的,往往在他们的身旁,总散落着一两具俄国人的尸体。

楼少帅没有说话,只是立正身体,抬起右手,向这些为国而战的士兵,郑重的敬了军礼。

钱伯喜,卫宗国,庞天逸,唐玉璜,四名师长,同样立正敬礼。

五名军官,如五把挺立的钢枪,五把锋利的战刀,扎进这片曾被抢走,如今用鲜血和生命夺回的土地。

“敬礼!“

担架上的士兵在回礼,运送伤兵的队伍没有停下,泪水却已经沿着眼角滑落,为了国家,他们伤了,残了,死了,绝不后悔!有这样的上峰,下辈子,他们还当兵扛枪,卫国卫民!

嘭的一声,镁光灯响起,伴随着一阵火花和白色的烟雾,随军记者记录下战争结束后的这一幕。

五名军官挺拔的背影,和在担架上,满脸泪水举手回礼的士兵。

“壮我华夏军魂!扬我华夏国威!”

“一个有了灵魂的军队,将战无不胜!一个有了灵魂国家,终将崛起!一个有了灵魂的民族,将傲然于世界!”

随军记者发回的报道,翌日便刊登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那张被命名为华夏军魂的照片,更是让无数人红了眼睛。。

“威武之师,仁义之师,国之运,民之幸!”

身在南浔的廖老爷子和顾老爷子对坐桌旁,两位古稀老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家翁毕生为国家贫弱而忧,如今九泉之下当足以宽慰。”顾老的眼圈有些发红,执起酒壶再次将杯中注满,“为此,当浮一大白!”

廖祁庭和宋武都在一旁陪坐,见两位老爷子激动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慨叹。

不到两盏茶的时间,两位老爷子就喝得酩酊大醉,顾家的客房早已备好,将两位老爷子都安置好之后,廖祁庭站在回廊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选择楼家,或者该说跟随李谨言,恐怕是他廖祁庭这二十多年来,做的最赚钱的一笔买卖。就算是再过二十年,恐怕也遇不上比这更好的生意。虽说把自己“卖”了,可卖得却相当值!

宋武也迟迟未睡,此次来南浔,为的是拜访四象八牛几大家,若是能拉拢这几家巨贾,再加上根在南方的廖家,南六省的工业区建设必将更上一层楼。

结果刚到顾家,就见顾老满脸激动的拿着一张报纸,双手都在颤抖。报纸上刊登着海参崴大捷的消息,同时转载有那篇随军记者发回的报道。

楼逍楼长风。

宋武缓缓闭上双眼,大丈夫立世,当如是!

他,不如他。

七月十六日,北六省军队彻底夺回自伯力,双城子,到海参崴全部领土,自《北京条约》之后被沙俄抢占的土地,再次回到华夏手中。

俄国公使库达摄夫和华夏政府外交部打过几次交道之后,深刻了解到库朋斯齐离任前给自己的那番忠告有多么的珍贵。

这些华夏人简直就是一群狡猾的狐狸。上至外交部长,再到次长,甚至是下面的科员,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笑脸相迎,有礼接待,社交辞令张口就来,提到正事就一个字,拖!

普通照会,他们拖,正式照会,继续拖。

库达摄夫气得想摔茶杯,可坐在他面前的展长青却依旧一副笑眯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好像就在等着他失态。

等到华夏联合政府终于不再办事拖拉,北六省的军队已经把伯力到海参崴全都占领了。

事实已定,甭管库达摄夫掀桌还是掀屋顶,全都没用。他们当初用强盗手段把土地占去,如今华夏就能用武力再夺回来。

对付强盗就该用强硬的手段。以理服人也要看对方是不是会和你讲道理。

这是个依靠拳头和大炮说话的年代,谁的拳头大,道理就站在谁的身旁。

七月十八日,实际占领伯力至海参崴全境的华夏联合政府正式照会沙俄政府,希望就此进行谈判。至于谈判的内容,不过是北京条约的翻版,只是这一次,华夏和沙俄换了立场,掉了个个。

沙俄政府还没给出回应,日本驻沙俄公使却找上俄国外交大臣,两人谈了些什么旁人并不清楚,但却有人看到,在日本公使离开后,外交大臣立刻请求觐见沙皇。

七月十九日,一列从关北开往满洲里的火车驶进站台,站台上满是等车的人。一个高个子的白种男人提着一只箱子站在人群中。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马尔科夫先生?”

男人回过头,见是个不认识的华夏男人,“请问你是?”

没等马尔科夫反应过来,突然觉得颈侧一痛,很快就开始头晕。他张开嘴想要呼救,却压根发不出声音,一双手从身侧扶住他的肩膀,虽然视线变得模糊,马尔科夫依旧能认出,扶住他的不是之前那个华夏人,而是和他一样的白种人。

四周的人看到一个洋人突然晕了,被另一个洋人扶住,以为他们是一起的,有好心的告诉他们车站里就有个卫生室,扶人的洋人连声道谢,扶着马尔科夫转身离开。

之前叫住马尔科夫的男人提起马尔科夫掉在地上的箱子,随后走出了站台。



第一百七十六章

民国六年,公历1915年7月25日,沙皇俄国正式照会华夏联合政府,同意就伯力及海参崴等地归属进行正式谈判。

驻华全权公使库达摄夫接到圣彼得堡发来的电报时,感到十分诧异,他原以为沙皇的决心不会下得这么快,毕竟,就谈判与否的问题,国家杜马和宫廷大臣内部分成了鲜明的两派,一派坚持绝不向华夏政府妥协,伟大的沙皇俄国怎么能任由一群黄皮猴子爬到头顶?!另一派却认为目前谈判是最好的办法,俄国军队在欧洲战场上节节败退,目前最严峻的问题就是欧洲方面受到的威胁,相比起地处偏远的符拉迪沃斯托克等地,俄国更应该集中兵力对付德国人。

“华夏人的胃口不会比德国人更大。”主张谈判的一派认为,俄国必须聚集起全部力量阻挡来自欧洲方面的进攻,比起一个远东的入海口和几座小城,欧洲才是俄罗斯的根本,“而且我们需要华夏的药品,也需要华夏的武器。至于失去的土地,可以在欧洲战争结束后再想办法夺回来!”

主和派的言论并非无的放矢,主战派却坚持认为不能如此轻易向华夏低头。

华夏人的野心绝对不会比德国人更小,更重要的一点是,华夏的国土面积,华夏的人口,都比德国要多得多!俄国人可以在短时间武装起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军队,德国人不行,华夏人却可以!

“华夏已经变了,如果用之前的眼光看待这个国家,会做下错误的决断。”

俄国外交大臣沙查诺夫可以说是冬宫中最了解华夏的人,尤其是现在的华夏。沙皇和大多数人对前任驻华大使库朋斯齐十分不满,沙查诺夫却对他另眼相看,在他回到圣彼得堡后,特地邀请他到自己家中做客。

他们一起吃了晚餐,隔日又一起去打猎。库朋斯齐口中的华夏,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腐朽的帝国,而是充满了生机,仿佛终于从长久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一般。

现在的华夏,让他感到恐惧。

沙查诺夫试图向沙皇阐述华夏和以往的不同,但尼古拉二世听不进去,更糟糕的是,大多数人都认为他在危言耸听。哪怕俄国军队一次又一次战败,他们依旧不愿意相信俄国正在变得衰弱,而华夏却越来越强盛。

上一篇:桓容 下一篇:男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