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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31)+番外



李谨言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他也不是天生讨人厌,这小姑娘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实在想不明白,便也撂开了,反正他和两个小姑娘不会有太多接触,他到底是个男人,不可能三天两头的在大帅府的后宅晃悠,太不像话。

只是楼大帅给的礼,让李谨言十分吃惊,竟然是楼家在建皂厂的三成股份。

楼少帅对李谨言的惊讶不以为意:“给你,就收着。”

李谨言点点头,楼家把他当自己人,他也没必要矫情。想了想,开口道:“少帅,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

“能不能帮我找几个懂化学,或者是制药的人,最好是国外留学回来的。”

“好。”

李谨言摸摸鼻子,“少帅,你就不问我找这些人作什么?”

“没必要。”

楼逍的回答干脆利落,李谨言斟酌是不是该主动把磺胺的事情告诉他,却突然被楼逍腾空抱了起来,一把掼在了床上,李谨言吓了一跳,忙用手肘支起身体,“少帅,你干什么?”

楼逍几步走到门边,锁上,转过身,解开了武装带丢到一边:“睡你。”

李谨言一个激灵:“现在,还是白天。”

“没关系。”楼逍走到床边,弯下腰,一把握住了李谨言的脚踝:“我不在乎。”

李谨言:“……”

昨夜没睡成,这是要立刻找补回来?

果真,军人作风……

第二十一章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洒入室内,铁灰色的军装和藏青色的长衫凌乱的散落在地上,白色的里衣翻起一角,露出了盖在下面的军装上衣。皮带的金属卡头敲击在青石砖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大红的床帐垂落,灼热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中蒸腾,满目的红不断摇晃,时间,仿佛静止在这方寸之地。

鸳鸯交颈,被翻红浪,带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热。

大红的锦被上,青涩的身体被迫舒展,像是一只落入了网中的鸟,用力的振翅,却逃不开猎手有力的大手。

李谨言猛然仰起头,从耳根到颈下,牵出了一条旖旎的弧,像是引颈的天鹅。双手无力的在被面上抓握,扯出了一道道皱褶,汗水顺着下颌滑落,滴落在被面上,晕染开一片暗色。

“……疼……”

低语声从红肿的唇瓣中溢出,片刻间便支离破碎,语不成声。视线渐渐变得一片模糊,流入嘴角的,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苦涩的味道,却滋润了干咳的喉咙,愈发的想要更多。舌尖探出,舔过唇角,不经意的诱惑。

覆在他身后的男人丝毫没有罢手的迹象,用力的攥紧了他的手,十指交握,扣在胸前,不容挣脱。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后颈,留下醒目的红痕,像是宣誓占有权的雄狮,不肯留情。

李谨言的意识开始模糊,每每将要陷入黑暗之际,又被强悍的冲击与从尾椎处蔓延至全身的兴奋感拉回,在沉沦与清醒之间往复,被扣紧的腰和两条腿都仿佛没了知觉。

带着枪茧的手指拂过他的背,握住了他的肩,翻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褪去了冰冷,狂热得迷人的面孔。

伸出手臂,搂住了男人的颈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狠狠的咬在了男人的肩上。

片刻的凝滞之后,体内的冲击变得益发狂野,李谨言毫不怀疑,他会被楼逍弄死在这张床上……

终于,伴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黑暗如约而至,李谨言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昏迷,都变得奢侈。

楼逍缓缓低下头,与身下的人十指交握,额头相抵,在半睡半醒之间,李谨言恍惚听到了一句低语:“我的……”

中午时分,楼家的餐桌上,不出意外的没有出现楼少帅和李谨言的身影。

看着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围坐在桌旁的楼家众人神色各异,却没人轻易出声。直到去叫人的丫头说,房间的门从里面锁上了,叫门没人应,几个姨太太脸上才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楼夫人看向楼大帅,楼大帅摸摸光头,骂了一声:“妈了个巴子的,这混小子,比老子当年还混蛋!有这么猴急的吗?”

楼夫人脸上带笑:“不等了吧?”

“不等了。”楼大帅大手一挥:“吃饭。这小子,也不看看他媳妇那小身板,就这么折腾……”

“大帅!”楼夫人瞪了楼大帅一眼,也不看看,两个女儿还在呢,就这么口无遮拦的,还有,说儿子无所谓,可哪有做公公的这么说儿媳妇的!

楼大帅讪笑两声,不说话了,端起饭碗大口扒饭。

楼夫人叹了口气,幸好大总统临时有事,一早就离开了,否则,让外人看到,这成什么样子!逍儿也未免太胡闹了。到底心疼儿子和媳妇,吩咐丫头告诉厨房,把饭菜热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少帅那里就要用。

楼大帅连吃了三碗饭,放下筷子,起身了回了书房,司马大总统是走了,可满洲里的事还在那悬着呢。那个俄国公使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反倒是没什么的动静,八成是要出幺蛾子。楼大帅想起来就皱眉头,派人去把手下的幕僚和亲信都叫到大帅府,想着一起商量个对策。

楼大帅一走,楼夫人直接道:“今天这事谁也别碎嘴。”

楼夫人发话了,没人敢再说三道四。

年轻人,性子来了,况且刚成亲,正是新鲜的时候,偶尔胡来,也算不得什么。楼家早晚是楼逍的,无论是楼大帅的后宅还是在楼家讨生活的,都不会为了一时嘴快去惹楼少帅。

至于李谨言,上面三个姨太太抱持着能拉拢就拉拢,拉拢不过来也不招惹的态度,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想办法挑刺。只有六姨太,想起娘家大哥的抱怨,就看李谨言有些不顺眼。他大伯李庆昌可是财政局的副局长,从上任那天起就盯着局长的位置。就算传言李家二房和大房不和,但一笔总写不出两个李字!若是能给李谨言找些别扭,六姨太倒是乐意。

不过楼夫人发了话,六姨太的这些心思也得暂时放下,私下里动作不要紧,明摆着顶撞,她到底还没傻到那个份上。

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全无办法,现成就有个出头的椽子摆在那里呢。

楼家的七小姐,性格不是一般的乖僻。不说是目下无尘,却也差不了多少。

楼夫人给六小姐定亲干脆利落,临到这七小姐却有些犯难。表面上和楼大帅说她年纪小,实际上,楼夫人还是对七小姐的性情拿不准,万一找不对人,碰上个一样脾气不好的,把七小姐嫁过去,非闹得家宅不宁不可,那就不是给楼家结亲,而是结仇了。

李谨言以男儿身嫁给了楼逍,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让楼七小姐鄙夷。

“这样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东西?八成也是冲着楼家的权势来的!”

第一次见就敢当面甩脸子,这七小姐早晚会再去找李谨言的不自在。

吃过了午饭,楼七小姐被楼六小姐直接拉回了自己的闺房,屏退了伺候的人,楼六小姐说道:“小七,我劝你一句,你这性子,还是改改吧。”

楼七小姐看着楼六小姐,满脸的不解,“这话怎么说的?”

“你看看你今天早上做的是什么事。”楼六小姐一指头戳在了楼七的额头上,在楼家,也只有她会这么对楼七小姐,楼夫人是不屑,其他几个姨太太是不乐意,当初三姨太张扬的时候,可是把楼夫人和其他几个姨太太都得罪得透透的,没弄死楼七小姐就不错了,谁还会刻意去教导她?这才让楼七小姐长成了现在这样的性子。

“我做什么了?”楼七小姐用手绢捂着额头,“六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还有理了?”楼六小姐气得一瞪眼,“你早上是怎么对李家少爷的?当着爹和夫人的面!你还想不想嫁个好人家了?惹恼了夫人,当心你今后都没好日子过!”

楼七小姐撇了撇嘴,“夫人还真能把我怎么样不成?爹可不会答应。”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楼六小姐当真是生气了,“你以为你是谁?要是夫人真一心整治你,你连一声冤都喊不出来!就算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我……”

“你别争辩,先听我说。”楼六小姐吸了口气,放缓了语气,“不管你之前是怎么看李家少爷,你眼睛总不瞎,看爹和夫人的态度,就该知道,他在咱们家会是个什么地位。别再听别人几句撺掇,就钻牛角尖,他不是你该惹的,也不是你能惹的!”

“不就是个男人嘛!说是命格对得上罢了。将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不管将来,我只和你说现在!”楼六小姐的语气倏地变得严厉:“他是楼家堂堂正正娶回来的,他的地位摆在那里。世人都重信义二字,尤其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将来这楼家是谁的,是个人都清楚,咱们都是要外嫁的女儿,不想着和他处好关系,还上杆子去得罪他,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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