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郁觉察到,对她笑笑:“太残忍了是吗?吓到你了?”
初芮说不出话,江寒郁将她轻轻搂住,问她:“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欺负你的人?”
他勾唇轻笑,“我觉得,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死……
初芮忽然揪住江寒郁的衣袖。
她很怕,人命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怕江寒郁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江寒郁与她对视着,似乎是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
“好,听你的。”
转而,江寒郁站起身,冷漠地看着吴妙常。
“吴总,不好意思,你欺负我的人,我要你一根手指头,不过分吧?”
吴妙常颤抖着,嘴上却不服:“这小·婊·子的妈骗了你们江家,你为什么为她出头——”
江寒郁神色一凛,轻飘飘道了句:“这张嘴可真不干净。”
然后往后退,对下属使了个眼色。
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到吴妙常跟前,捉住她的手,五指张开摁在地上。
初芮看到这个叫做吴妙常的女人在挣扎,在尖叫,也看到男人亮出蹭亮的匕首——
她胸口的窒息感加剧,被吓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再醒来,是在医院。
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鼻尖,初芮像是做了个冗长的噩梦,醒来还觉得心有余悸。
她虚弱地睁着眼,手臂不自觉地动一下,却牵扯起全身的疼痛感。
天花板的日光灯格外的亮。
与那个夜晚相比,好似是从黑暗回到了人间。
护士送输液瓶进来,见初芮已经醒了,连忙过来询问情况。
她扶着初芮起身坐起来,拿枕头垫在她腰后,问到:“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初芮忍着疼,摇摇头,声音虚弱:“没有不舒服,就是疼。”
“疼是肯定的,你伤得可不轻。尤其是肋骨,得休养好一阵子呢。”
“我……进来多久了?”
“昨天夜里送来的,昏睡了十几个小时。”
护士将输液瓶挂起来,说着:“你男朋友守了你一晚上,天亮了才走。照看你的护工估计是去吃饭了,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护工说。”
男朋友……
是指江寒郁吗……
初芮想起昨晚他的出现,心脏忽然感受到闷滞感。
她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很复杂。
“来,输液了。”护士拿着针头,像初芮伸手。
初芮费劲地抬起手臂,看着针尖戳进手背静脉。
小时候总觉得打针疼,可是跟昨晚一比,好像一点都不疼了。
护士扎完针就走了,初芮靠着床头坐着,没什么力气,也不大想动。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初芮以为是护工回来了,可是抬眸,看到的是江寒郁。
昨晚那些记忆一下子重新钻进脑海里,他的温柔,他的狠,让她的呼吸忽然乱了。
江寒郁见初芮已经醒了,缓步走至病床边。
“还好吗?”
他永远都是这副斯文谦和的模样,初芮却觉得害怕。
初芮没回答,苍白的小脸没有血色,指甲的抓痕还很明显。
江寒郁笑一笑,眸里是和煦的光。他将带过来的盒子递给初芮,“给你的。”
小小一个纸盒,让初芮想起昨晚最后那一幕。
江寒郁应该不会残忍到……把那个女人的手指头留给她看吧……
“什……什么东西?”
看初芮惊慌害怕的模样,江寒郁忍不住靠近她,轻抚她的脸,笑着问:“你不会是以为这里面是血淋淋的手指吧?”
初芮呼吸明显一滞,瞳孔放大,脸色更显苍白。
“你放心,让你害怕的事情,我不做。吴妙常的手指,还好好地在她手上。”
……
原来昨晚,只是虚晃一枪。
初芮定下几分神,问江寒郁:“她……到底是谁?”
“她是你妈常去的美容中心的老板,和你妈一起跑了的男人,是她外面养的人。自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跑了,又找不到人,只能找你算帐泄愤。”
江寒郁说着,稍微停顿,手指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初芮的头发,语气温柔。
“你真傻,自己送上门。”
是啊,真傻。
初芮也觉得自己傻。
如果知道梁韵白和那个男人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她肯定不会那样傻兮兮地去打听。
“你.妈的事,不用再打听了。她决心要走,便不会给你找到她的机会。”江寒郁缓缓说道,“我不需要她回来给交代,你也不需要将这件事当做自己的责任。”
“你只需要好好地在我身边,知道吗?”
初芮心内一动,装没听到,岔开话题:“那个叫吴总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