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百糙黯然地回答，“它本来就很丑，你说的没错。”
“还有，我不知道你和若白前辈在恋爱，差点拆开你和若白前辈的搭档，我很抱歉。”婷宜温语说。
百糙霍然抬头！
“我没有跟若白师兄……”她咬了咬牙，才困难地将那个羞臊的词说出来，“……恋爱。”
“傻百糙，”婷宜笑了，“你已经长大了，交男朋友很正常啊，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没有交男朋友！”
百糙忍不住提高声音。
“好，好，好，你没有交男朋友，你没有恋爱，”像哄小孩子一样，婷宜微笑着，温柔地看向初原，“多可爱，百糙害羞了呢。”
她真的怒了！
她没有交男朋友！她没有恋爱！怒冲上来的血液使得百糙的脸颊都要涨破了，她握紧双拳，预备向婷宜再次澄清时，却看到了婷宜望向初原的笑容。即使是站在廉价的排挡一条街，婷宜也如月中仙子般美丽出尘，她笑容温柔，眼波如水，仿佛眼中只有初原一个人。
婷宜是那么美。
百糙心中酸涩，想到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又想到自己此刻生气的样子一定更丑，忽然所有的怒火又都慢慢凉了下去。
“不要开百糙的玩笑了。”
夜风中，初原的声音一如三年前一样清澈好听，有着很轻的鼻音，仿佛是从清秀的远山中回荡过来的。
“若白，百糙，一起去吃宵夜吧。在国外待了这么久，很想念家乡的小吃。”听到初原对若白说话，百糙怔怔地望着地面，竟有些恍惚。
“你们去吧，百糙回去还要训练。”
若白回绝了。
跟初原、婷宜道别后，若白走了几步，见百糙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皱眉说：
“走了！”
茫然地向前望去，初原和婷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夜市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百糙沉默地跟在若白身后，走在回松柏道馆的路上。
月亮弯弯地挂在夜空。
走出夜市。
街上渐渐冷清。
“如果不喜欢她，那就在比赛中堂堂正正地打败她。”
若白的声音淡得如同夜风。
两个人一前一后，身影被月光长长地映在地面上，除了他和她，街上再没有任何行人。
第五章
那夜，百糙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全都是初原和婷宜站在一起的画面。折腾了半天，为了怕影响到晓萤睡觉，她
索性去到练功厅。练得一身大汗淋漓，再也踢不动腿，她才倒在榻榻米上沉沉睡着了。
“好大的黑眼圈！”
第二天，训练基地的储物柜前，光雅边拿道服边瞪着百糙说。
“你懂什么？这是最流行的烟熏妆好不好！”晓萤白了光雅一眼，喜滋滋地瞅着百糙，“这种妆，果然显得眼睛很大哎，不错，不错。”
“再配上百糙的头发，很朋克。”
亦枫打个哈欠说。
“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再提百糙的头发！”晓萤对着亦枫追杀过去。
当百糙换好道服，同晓萤一起拿起抹布，进到训练厅准备开始擦垫子的时候，赫然发现沈柠教练早就到了，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与一个人说话。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咦，是初原师兄！”
晓萤惊呼出声，百糙这才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问题。
“为什么初原师兄会到这里呢？”不敢打扰沈柠教练同初原说话，晓萤一边跪着擦垫子，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边，一边做出各种大胆地猜测，“难道初原师兄是来看婷宜训练的？不对，初原师兄才不会这么ròu麻，应该是来探望沈教练的吧……
“啊，我明白了！”
晓萤突然如醍醐灌顶，兴奋道：
“一定是初原师兄打算重出江湖，回归跆拳道了！天哪，松柏道馆复兴有望了！新秀少女戚百糙，天才少年喻初原，哈哈哈哈，松柏道馆从此一统天下，谁与争锋，孤独求败，寂寞如雪！哈哈哈哈，贤武道馆算什么，昌海道馆也是小菜一碟……”
“咳。”
百糙咳嗽一声，才使得被众人关注的晓萤收住了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