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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名(55)


“……“低哑着咳嗽着,若白的嘴唇干得有些裂开,“……有点累,想回去躺一下。”
“好,我们这就回去!”
急得快哭了,百糙什么都顾不得,搀扶着若白便往体育馆的出口走去!身后有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喊她,有选手和观众们诧异的眼光,她全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体育馆内漫长的通道,嘈杂的人声,百糙的脑子昏昏一片。她紧张不安地用肩膀撑住若白,用手臂揽紧若白,然而可怕的是,她感到——

若白的身体越来越冰!

越来越沉!

如同渐渐垮塌的冰山般,向她的肩头压下来,她咬牙用力地撑着,然而最后那轰然一塌,她惊惧地抬头,发现若白竟已昏了过去!

脑中最后一根神经崩裂!

那馆内刺目晃眼的光线,晃得人什么都看不见,那刺目的白茫茫,那如噩梦般的静寂,那苍白如纸的双唇。因为昏厥而紧闭的双眼,那永远冷静笔直地站立着,如同松柏一般支撑着她的淡淡的身影——

喉咙紧缩着。

她颤抖地抱着怀中那淡如透明的身体。。。

“。。。。。。”

从未有过的恐惧让她的喉咙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嘎嘎地干哑着,耳膜如隔着千山万水般的巨响,泪水狂涌而下,她死命地抱住那淡如透明的身影。。。

“。。。来、来人。。。”

“来人啊。。。”

抱着昏厥过去的若白,百糙绝望沙哑地向四周狂喊着:“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滴——滴——滴!”

闪烁着灯光,救护车一路飞驰向医院!

颠簸的救护车内,紧紧握着若白冰冷的手,望着氧气面罩下他苍白透明的面容,百糙无声的哭着。

她恨透了自己!

早在飞来日本的机场上,她就察觉到了若白师兄身体的不对。比赛之前的昨晚,若白师兄咳嗽得无法抑制,却为了怕影响她睡觉而深夜出去“散步”。若白师兄身体不舒服,早就有了端倪,她却想瞎子一样,没有关心他,没有照顾他。

她只顾着比赛。

只顾着找那只糙莓发夹。

这样紧张的比赛气氛中,她惹得若白师兄生气,害得他为她去找糙莓发夹。如果不是跑出去那一趟,如果是一直坐在c黄边休息,若白师兄的身体未必会严重到晕过去!

救护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等候在那里的日本医生和护士们冲过来,一路推着急救c黄上的若白,快步向急救室而去!奋力追在急救c黄的旁边,百糙也挤进了急救室,经过一阵令她心惊胆战的救治和忙乱,她看到医生在对组委会跟随而来的工作人员询问着什么。

“我是病人的队友,”深呼吸,百糙连忙走过去,用不熟悉的日语说,“医生,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事情,您可以问我。”

“病人的病历带来了吗?”日本医生严肃的问。

“病历?”

百糙愣住。为什么医生首先问的是病历?

“他的病情,不适合再参加任何剧烈活动,尤其不能够参加跆拳道这种激烈的对抗比赛,难道你们不清楚吗?”看到她身上的跆拳道道服,日本医生谴责的说。

“。。。。。。”

脑中蒙蒙的,如同被大棍击中,百糙吃力的说:

“什么病情?我师兄是什么病?”

听到从日本医生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名词,百糙听不懂,她的日语水平只能应付简单的对话。她哀求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帮她翻译,那工作人员很为难,他也只通简单的汉语,不知道那个日语名词翻成中文是什么。

“等病人苏醒过来,再观察一两天。”

急救病房内,日本医生让护士为依旧昏迷中的若白吊瓶输液,严肃的叮嘱百糙说:“记住,不要让病人做任何剧烈的活动,他的身体必须长期静养,否则,将来可能就必须动手术。”

“。。。是。”

液体一滴一滴输入若白的体内。

除了病c黄上的他,急救房里只剩下百糙和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找到一张纸条,百糙请工作人员帮她写下那个听不懂的日语词汇,盯着那个词,她呆呆的看了好几分钟,才将字条小心的收好。

沉默的守在若白的病c黄旁。

百糙一动不动。

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走着。

身上依旧穿着被汗水浸透的红色护具,百糙沉默的守在若白的病c黄盘。昏迷中的若白睡得很不安稳,他的眉心紧紧的皱着,似乎在梦境中挣扎,仿佛忧心着什么,挣扎着想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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