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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年(2)+番外

作者: Yuminaganev 阅读记录

“哦,您好,您就是近藤久藏,对吧。”走在前面的那位女生靠了过来对我说到:“我是柴田培佳,这位是我的闺蜜,她也姓近藤哦,嘻嘻,叫近藤秋雪。”

还记得那时候的我完全不知应该如何接话,毕竟这样的境况是之前所不曾预料到的。于是乎,我只得支支吾吾地回复了只言片语,除了说真是碰巧呐还能说些什么呢?在我看来秋雪大概也是处在一种难以应对的状态下,毕竟唯一条件反射能说出的便只有“哦哦,您也来自穗御山的是吧。”这样的话语予以再次确认未有搞错身份罢了。

很难说幼时的感情经过查无音讯数年后是怎么样的,在心理和生理都不断飞速发展的3年时间里各自的经历又是怎么样的,彼此均不知情,也许除了名字未有变化已完全形同陌生人。就如同他人所述“世间最可怕者是为时间,因其可以冲刷掉一切且无一例外。”当然,亦不只是时间,相分隔而再无交集的空间也同样可以杀死哪怕最为坚实的情感,毕竟情感这种精神上的存在是要寄托于客观实体的。

所以重逢后的数小时内一切都是极为寂静,静的令人不安却又无可奈何。一路上柴田企图抓住各种机会打破沉默,可结果都以失败告终,仿佛两位近藤间已有万丈沟壑亦或是千尺寒冰相阻隔,对未知的恐惧吞噬了一切本应迸发出的热情。于是,三人便这么一直走着走着,一言不发,向目的地走去,柴田最先到了家并将我托付于秋雪,因事前有约定本应由柴田带我去到一处我朋友新搬去的街区。秋雪倒是答应了,向柴田道了再见,我与秋雪继续十分默契地默默走着,尽管不远处的路面仍翻滚着热浪,却感觉不到热,大概得归功于彼此间默契地冷漠,使这段路程变得煎熬难耐甚至都到了忘却了热的程度。

我们在一处路口停下了脚步,我得往左,她需向右。一句再见成了终了的话语,连与之相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不得不按耐住内心的不安,毅然转身背面而行。不知那时要是我能再回过头去看一眼,是否能见她也转了身望向我?过去的事已然定格,或许这个疑问只有神明才知道答案了吧。

放学的钟声准时敲响,我迫不及待地提上书包奔向公交站,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仍期待着在公交车上再遇秋雪,虽然平时在学校的任何偶遇都会以装作没看见结尾。就如同我亦不能解释每每周六放课为何要坐着绕远半个都市的公交花上一两个小时回家,与其说是执念毋宁说是一种不甘,或许也不能被称为不甘,毕竟语言的规范与局限是难以完全贴实地展现出内心的复杂多变。

驶离车站的公交车上没有她,多少有些失落。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心中生起了百般孤独。回到家就不想再做任何事,尽管大量的作业还等待着我去应付,但却只想躺在床上浪费这漫长的时间。当然,这是很难完成的心愿,家母一声令下我便乖乖地坐到了饭桌前,并似乎只在一瞬就将之前的失落抛掷一旁,不过这也是短暂的。

时钟不知不觉已报时3次,已至夜深人静,草草了结掉功课后冲掉一天的疲惫,瘫倒床头给齐藤媛挂了个电话,电话的内容自然是不记得了,毕竟都只是相互倾诉一些琐碎的事儿罢了,不过要说对齐藤媛的情味从何而来,与其说是由多次互诉衷肠所生依赖进而萌发,毋宁说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对感情与爱意的错误解读裹挟着作为动物的原始冲动产生的不够成熟的臆想。诚然,这样的片想往往却又是最为单纯满是稚嫩青涩的念想,没有杂质。

不知是过了多久,应是已入了冬,这期间虽偶尔还会有见到近藤秋雪,但早已变成陌路人的模样,不会多看对方一眼。一封寥寥几句的个人空间公信掩埋了所有复兴“最初”的可能,一封写给齐藤媛的公信。当秋雪偶然间看到那封信时,齐藤媛已在下方做了爽快的回复,尽管那是一封只能被算作戏谑的信,一个两人间的玩笑,却被不知情者当真。如此讽刺的玩笑命运女神自是不会只开一次,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就这样,我与秋雪的缘分了结于那日路口,了结于平静的分离,或许正是应了那句话“短暂的相遇只是为了永久的别离”。为不了了之的恋情画上拖欠多年的句号。

之于齐藤媛的情味,那种依恋的错觉渐渐地随着种种淡漠下来,终是落得不再联系断了弦。

第2章 二

高中第一学期很快地就在还未适应中匆匆过去,浑浑噩噩,迷失方向,宛如众神的弃子一般,寻不见去处。至于情感,我同样是混沌的,齐藤媛也好,秋雪也好,甚至不止。只记得秋日田径场上的笑语,冬夜小巷那升腾的漫漫水汽。直至一个人真正走入了我的生活,一个或许可谓改变了我一生的人,她便是“晋川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