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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年(23)+番外

作者: Yuminaganev 阅读记录

最后她带着愤怒的挂掉了电话,并声称从今以后拒收我的电讯。听到她的话语,我感觉精神得到了久违的放松,唯一的想法便是不用再与她联系了,真好。

不过不久,她便开始主动发电讯给我,许多封电讯,或是认错,或是道歉。我看都没看就径直扔进了废纸篓,后来干脆拒收了由她发来的电讯。

电讯联系不上了,她又尝试通过其他方式,比如挂电话,但她的行为却令我烦躁到只好同接线员说,不必再接通那个地址打来的电话了,请转告她,我们已经结束了。

夜里,我梦到了她,消失在札口的那个她,她坐在暴风雪肆虐的山上,看着山谷中裹着单衣的地克琴军队艰难地向西溃逃。他们一路上不断有人丢掉燧发枪与弹药,也有人休克倒下,在其身后,维亚季马人的骠骑兵和龙骑兵正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他们并不愿意上前与那些饥寒难耐的步兵交火,就只是紧紧跟着给他们以无声的压迫感,顺带杀死那些掉队的无力反抗者,冰冷地了结一切。我们坐了好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沉默地拍掉凝于面罩上的冰渣,接着扬起马鞭一路疾驰,很快便没了踪影。

日子一天天过去,恩尼格码不再像前些日子那么频繁响动播报拒收,我猜她应该已经清楚了吧,清楚我们已经完结了。其实在那之后我也在想,为什么最初的愉悦到了最后是以这么不体面的形式草草收场,是因为她与我心中所想的她太过不同吗?可是她仅是个梦中人而已,一个我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过声的幻影而已。

不得不讲,人的感情好容易就过期了,因为不久后我便寻到了新的她,而忘记了她,在1939年的11月12日。

第15章 二

“同学你好,或许这听上去很古怪,但我想说声谢谢,谢谢你每次路过小隔间关门的时候都关得严实,很让人有安全感,而不必像在应付别人关门时那样,还得分心去重新关一次。本来前几次你关门的时候说声谢谢,但是,感觉直接这么说好像很是奇怪,所以最后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谢意,感谢这位善良的同学,愿你的努力都会有好结果,加油!”再次确认这封电讯没有语法瑕疵后,我照着稿纸,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敲到恩尼格码机上,向她的收讯地址发去,接着便是满怀忐忑的等待。

大概是两周前,在水房接水的12秒里,我听到背后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当我转过身去睇到她的脸时,才发现原来是她,她来到了我的楼层,心中不免窃喜。我爱上了这个陌生的女人,在那之前的数周,也许数月,更或许早已数年,也许缘起于每朝食堂面铺前的相遇,更或许是好奇心驱使下对于她那终日隐匿于黑色口罩下瑰丽的渴望,哪怕其他还有待考究,但在这点上她是绝对的她。

无论起于何时源于何因,我想我已习惯了有她的图书馆生活,以至要是哪一天她要是消失了,便会无所适从。

雪,于夜里不知不觉中落了下来,在11月的安斯克王城,覆盖了图书馆前的草坪。翌日的朝阳又让它化作小水滴,乘风腾入半空,散射了阳光,拉出一条长长的彩霓。她,依旧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依旧于固定的时间分秒不差地起身去到视野之外的地方背书,只是我不知道她背完书后,会否还会从那个小隔间经过,因为我已不敢再去到那个小隔间,不敢去直面她了。

这种感觉很是奇特,尽管喜欢着但要是撞见便会手足无措,便会胆怯,大概这也称得上是种别样喜爱之情的表现?我不自知,但也只能一边如此安慰自己,一边趁复习之余偶尔抬头,远远地看她学习的样子。

“哈哈应该的,也祝你考试顺利o(`ω )o”,12个小时后,当我回到住处,看到这静静地躺在恩尼格码收迅纸上的留言时,内心欢愉是语言所难以表述的,以至到了该入睡的时候也依旧兴奋着,于是不出意料地失眠了,但是失眠并非兴奋难掩,而是热情褪去后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的焦虑,是该逃避吗?

之后小隔间我再也没去过了,那个承载了约莫两三周记忆的小隔间与楼梯,终是成了记忆,不过也好,毕竟留在那儿的都是愉悦而无苦楚的美好。

还记得,我俩第一次相遇于那个小隔间,是因为她抢了我放在那儿的一张椅子,坐在隔间外的楼道里背书,她在隔间外的楼道,我在隔间内,都不必担心相隔两人间的门是否紧闭,背书的声会否影响彼此,因那门总会被其中一人很快地关得紧实。后来,大概她是找到了更好的背书地,于是离开了楼道,但是每每背书归来,还是会像之前那样直到确定门是关好的,才会离开。对于饱受关门之苦的我而言,无语这算得上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