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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起青壤(163)

这不都是酷刑,给自己找罪受吗?雀茶看着都替她疼。

后来听说,她先前在泰国工作过,可能都是跟外国人学的吧,不是说国外的这种另类文化挺盛行么。

余蓉的性子有些孤僻,虽说同处屋檐下好几天了,雀茶跟余蓉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不过,她对余蓉感觉不坏,甚至对两人之间的这种差异觉得新奇:同是女人不是吗,年纪差得也不算特别多,但人生可谓是天差地别了。

大头斜了眼看她:“你不觉得余蓉怪吗?那是女的吗,哪个男的会要那样的女的?”

雀茶呵呵了两声:“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肯定看不上你这样的男的。”

说完了板起脸,收起托盘就走。

山强在边上吃瓜看戏,笑得前仰后合。

大头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他冷冷看雀茶离去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抽了一抽:“嚣张什么啊,你男人还指不定回不回得来呢。”

山强笑声陡收,顿了顿,不悦地看大头:“胡说什么呢,你咒蒋叔啊?”

大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实话实说嘛。”

……

雀茶回到厨房,气了半天,末了安慰自己,别跟这种没素质的人计较。

她烧了热水,冲了两杯咖啡,都用一次性加盖的纸杯装了,其中一杯特意什么都没放,还在杯身上写了“黑咖”两个字,然后用纸袋拎了,出了厨房,一路走出加工间。

大头一直埋头喝粥,直到雀茶的身影消失在加工间门口,才抬头瞥了一眼,然后屈肘捣了捣山强。

“你发现没有,雀茶这两天对邢深,很热情啊。”

山强有点迟钝:“有吗?”

大头冷笑:“这种女人,蒋叔在就靠蒋叔,万一蒋叔有事,她就赶紧抱下一个的大腿,浪货一个,没事还装清高,我见得多了。”

山强觉得这话刺耳,小声说他:“你说话注意点,大家都是认识的,万一被她听到了,多尴尬啊。”

***

出了加工间的门,雀茶一路往东走。

东边是库房。

这加工厂虽然规模小,库房却盖得挺结实,厚墙、铁门、坚窗,窗户开在高处不说,还加装了防盗网,大概是怕贼偷货吧。

走近库房时,雀茶隐约听到有凄厉的怪声,从气窗里传出。

那是孙周吧?

雀茶心头一悸,定了定神,才重新迈开步,走到门口,叩了叩门。

等门开的当儿,她又瞥了一眼那扇气窗。

现在没声了。

门开了,是邢深。

他对着雀茶笑:“一开门,闻到咖啡味儿,就知道是你。”

雀茶也笑,把纸袋递给他:“一人一杯,你那杯上我写了字,让余蓉别弄混了。”

说话间,她透过邢深身侧的间隙,向库房里张了张。

没看到孙周,看到了几排横七竖八放着的、蓝黄相间的仓库货架,货架上还留了不少衣包,也看到了余蓉,她背对着门站着,这么冷的天,只穿半截的紧身背心和短裤,身上汗津津的,腰上缚了个腰包,背后好像……

没看清,视线忽然被遮挡,是邢深挪了下身子。

雀茶回过神来:“还有,孙周吃点什么啊,要不要我也一起准备了?”

反正有人负责出去买吃的和日用品,她只管做。

邢深温和地笑笑:“不用了,孙周你不用管,这几天辛苦你了。”

雀茶红了脸:“没事,应该的。”

同样是男人,差距可真大,跟大头说话,呕得想吐,要是所有男人都像邢深这样,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该有多好啊。

走之前,她指了一下高处的气窗:“那个,有个窗户是开着的,能听到里头的声音,你们最好关一下,虽然厂子里都是自己人,但万一呢,对吧。”

***

重新关上铁门,邢深清了清嗓子:“余蓉,听见了吧,要么关下窗?”

余蓉抬头看了看开着的那一扇,嗯了一声,前冲几步,两手抓住货架,身形极快地窜到了架顶,又紧接着大步迈跨、跃跳到另一排货架上,几次三番之后,很快接近那扇窗户,一抬手,唰的一下,就把玻璃窗给推上了。

她这几下干脆迅速,但并不轻盈,因着踏步重、动作又大,人都已经跃下地面了,货架犹在微微晃动。

不过,窗户关上,噪声小了不少,屋内的动静显得清晰很多:拐角处一排装满了货的架子后头,隐隐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余蓉沉着脸,拔出背后插着的皮鞭。

这是根一米不到的鞭子,纯手工牛筋编制,鞭身处只筷子粗细,整根看上去更像截棍,掂在手里才能看出鞭身微晃,是有韧度的,完全符合中国传统鉴鞭“韧、圆、润”的标准,而且,鞭子尾梢处散了点缕,嵌了颗锃亮的珠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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