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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124)+番外

这些话,的确是她由衷而发。

这短短时分的接触,我已明白,这位天女,当真是巫族天女。她虔诚尊崇巫神独一无二的圣位,她深切奉信巫族奉行不悖的教义,她以天女仁爱世界的思维思考一切事情,亦以天女怜悯万物的目光看待一切问题。如神一般,一视同仁,不带好恶,不设喜憎……这其中,惟独少了“人”的感情。

原来,苍天爱上的,是一位“神”。

“天女既然如此慈悲!容沧海奉劝一句,在外界,莫要轻易设定结界。你可知方才之间,有多少人困在天女的结界里?如果其中有伤者病者,说不得就要误了性命。

巫族的天女,也不能只爱巫族众生罢。”

“当真?”天女绝美的容颜先是惊愕,后浮疚愧,“我竟不曾想到这些。沧海,谢谢你的提醒。”

“不必客气!我也是为了自己积德而已。”我向这位神圣的“姐姐”送去一笑,“因为,我再不可能回去做你的药人。就算以血供人当真是沧海的天命,我选择的,也不是接受。”

言着的同时!小海一心两用,将匿影决默念完毕。左迈一步,逝于黑暗之中。

临去最后一睇,是苍天的侧脸,那峻如刀刻的刚硬线条上,仿佛载着千年的悲哀沉奇,更绷着沧海看不透的萧索秋意。

看不透,便不看了,他从来就不是小海应该看透的那人。

事后细细思索,我须承认,这一次贸然现身,仍是太过莽撞。经此一来,沧海精通巫术的事必定惊动整个巫界,使他们更多了一个追讨理由,届时……怎会为了看一张脸,就凭意气用事?

“小海,到了!”

“什么到了?”

“公子的行营。”

“……公子的行营?”我差点被口水呛死。

“转过这道山梁就是,公子已派了人等在山口。”

“喔。”这厮怎么好心驻起营来,不与小海玩钓鱼的游戏了?

“你啊,见了公子,可不准这样心不在焉了,公子此时的身份更不同于往日,纵算他不怪你!也有一大堆人盯着。”

“明白。”谁会理他?“婆婆!”

突想到与婆婆重逢在即,我催马疾行,一路呼叫着,冲进了旗旌招展的营地。“不得拦她!”费得多在身后大吼,将一群汹汹聚拢来的长枪利矛喝退。我下了马,揪住一兵士衣领,“婆婆呢?”

后者一脸茫然,被我推开!再问下一个,仍是支吾摇头。我气恼不过,仰头狂喊:

“秋长风,把我婆婆还来!”

“小海,你……”

费家兄妹的叱声才出!小海已被被拦腰卷起,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定睛,见得一片正红色的帐顶。

有人压着我两臂两脚!咬牙切齿:“一个敢弃主私逃的臭丫头,不向主子磕头认罪也就罢了,还敢如此山呼海叫?”

我转过脑袋!看着了一张绝对谈不上和颜悦色的脸,和一双绿意隐隐的眸。屈居劣势之下,小海赔出乖顺笑意,“公子好。”

“不好!”他两臂一松,却不是把我松开,反将整人的重量压在了小海身上,“每想起你这个臭丫头,你以为我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

“还好还好!公子只要不是常常想起,就不会常常不好,嘿……”他的头要不要凑得这样近啊?

“可恶的是!你就想一只钻进别人脑里心里的小魔怪,就算不想想起!也被你那无处不在的折腾给挠得不得不想!”

他声压得愈压,脸迫得愈近,在我的肩颈间巡回,冷森森的白牙昭告着当下意图——“你不能咬我……”他咬了,而且不止一口。

他如一只贪食的狗儿!小海可怜的的小脖子则成了一块多ròu的骨头,啃啃咬咬间,让人麻麻痛痛。且,他边咬边骂:“臭丫头,这是罚你敢擅自离开……笨丫头!这是罚你扰乱了我……蠢丫头,这是罚你……”

罚罚罚,哪来这多罚嘛。“痛啦~~”

“这就痛了?这一年!我的疼痛何曾少了!”

呿,谁敢让你痛!“放开,放开……”

“你这张嘴很清闲是不是?”他声发狠,唇罩落,小海的嘴儿又成了他的餐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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