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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19)+番外

“小海,你为何一直想着要走?”

“小海本来就要走的啊。”

“……你走不掉的。”

费得满助我铺了c黄,抛下那句话,便头亦不回地出了屋子。于是,小海失眠了。如果睡觉是一桩无限美好的事情,失眠带来的,自然是不尽痛苦了。我怨完周公恼庄公,踹了被子扔枕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既然睡不着,要不要找得满姐姐问个明白,何谓小海走不掉?小海并没有卖身契,难道他们给忘了?还是他们以为小海福大命大造化大,就应将他们秋家从公子到儿子到孙子伺候个遍?

哧……。

这是……我脊上一僵,思绪尚未厘透,身体已做出反应,捡起枕头,卧回c黄上,拉被闭眸——装睡。

哧……。

响声又大了些,因为近了。我确定是外面的人踩上了园内的落叶,这个院子我才住进来半日,可不像灵泉山下的小院一般被我打扫的纤尘不染……

吱……。

门闩在响。外面人在用什么器物企图将之拨开。其实,这位探访者弄的声响都是微乎其微的,如果不是巫族出来的人,以小海这点功力,定然是察觉不到。

嚓、嚓、嚓……

轻了又轻的响声,来人已向我榻边迈来。再来,虽是闭着眼,仍感觉被外光亮一闪,来人擦亮了火折?……这人是怎么回事嘛?既然是选了黑夜过来,必定就是因见不得人,怎还敢执火明仗?还是人家压根就没把c黄上这个小丫头放进眼里?

我恼着怨着,来人似乎亦懊丧地嘟囔了什么,紧接着,我脸上的被角一动:啊啊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采、花、贼?小海遇上采花贼了?回头、回头一定要向告诉婆婆个痛快,采花贼耶……

“呿。”

……呿?我还未为这一声犯愣,火折子灭了,来人的气息亦离转榻边,且愈来愈远……走了?这这这……

来访者来得快,去得速,临走还未忘了为我带上门,但这个良好习惯并未讨好小海:他“呿”个什么劲儿啊?被他吵“醒”的人是我耶,这厮恁什么放下那声轻飘飘的“呿”就走之大吉?哼!

我心里一迳抱怨之际,手脚并没停着——不错,小海我此时,正跟在这人身后。我总要明白,这个掌灯明火地给我去下一个莫名叫人不慡的“呿”字的人,是哪里来的蛤蟆蜈蚣蝎子罢?

……

“爷。”

“怎么样?”

“属下看清楚了。”

“哦?”

“长得还算不错,但比起雀儿那个美艳丫头,但不过是根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豆芽而已。”

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豆芽?是谁啊?上房揭瓦的小海很是不解。

“你的意思,认为那又是他用来混淆视听的替物?”

“没有见过二爷和她相处时的样子,属下不敢确定。”

“你想怎样确定?”

“故伎重施。”

“那么自信?”

“到目前,属下还没失过手。”

“吃一棵小豆芽不觉得腻外么?”

“偶尔换换口味亦无妨。”

“哈哈……”

“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嘛?大晚上,好好的觉不睡,豆芽来豆芽去了半晌,也不见有宵夜呈上,难不成是画饼充饥?无趣,好是无趣!我撇撇嘴,挠挠头,很是后悔在人家屋顶消磨恁久,这时分,还是找周公爷爷聊天来得比较实在,走啦!

……

费得满似乎很忙。前两天还有时间带我在府里转个几遭,指指这个阁,那个亭,是公子喜欢的,什么湖,什么轩,是公子常来的。两天过后,我们所在的疏柳斋便少见了她的踪影。有时陪我吃个早膳,有时能共用一顿晚餐,来去匆匆,行色疲顿,闹得小海纵使有满心的疑结待解,也不好不管不顾地拉她叙话。

府里唯一熟识的人不能做伴,我只得自找事打发时间。疏柳斋是秋长风在府里的居处,单这一个地方都要比灵泉山下的小院大上三四倍开外,所用的器物饰品更有精美十倍不止,真不明白早先他是不是真的有“病”,才会跑到那个闭塞蜗居装世外高人去。但地方大了也有不好,打扫一遍下来,便没了无前灵泉山下的轻松。边角旮旯,里外上下,小海也开始从早忙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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