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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277)+番外

对啊,我就是不懂。这是第一回,我对“傻丫头”这个称谓没在心里做任何反驳。我委实不懂他这些坚持有何必要,何谓可能的变数?还有……“我们两人,谁爱得比较多?”

“傻丫头!傻丫头……”他喃喃沉语,将我抱得更紧。

一轮圆月之下,他眸内烁出的光华,情深如海。只是当下,我尚未真正领会。

兹那日,秋长风开始至沙场练兵,夜间亦多宿军营。由费得多往返带回来的消息说,过不几日,国君就要亲领雄兵去解天子之围。这一去,必定时日旷久。

“小海,你们家狐狸离开你有半个月了罢?”

“差不多。“其实,是半个月零两个时辰了。

“以你家那只狐狸招蜂引蝶的本事,你不怕他寂寞难耐,另寻一只母狐狸?”

“不怕。”

“如此有信心?是对你自己,还是对他?”

对哦,是对谁?我凝眉忖思。

“听说,你在狐狸练兵的这些日子,水若尘也在军营呢。”

是么?这个,我倒没有听说。

费得满施施然开口:“管姑娘,国君曾吩咐属下,如果您对我家小海有半句挑唆嫌疑,就让我把对你的待客规格由上宾改为下宾。比如,您手中的紫玉葡萄,只有上宾才享受得到。”

管艳当即结住,嘴里的葡萄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差不多一刻钟工夫,才吁出一口气道:“由费姑娘身上,我尤其更能体会何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了。”

“属下谢管姑娘夸奖。”

不过,管姑娘也不是吃素的罢。在费姑娘因事才一退去,她即握住我的手道:“小海,水若尘在军营和秋长风朝夕相伴,你当真一点都不担心?”

“在认识我之前,他们就曾朝夕相伴。”

“可是,水若尘在这个时候来军营,必定是来助秋长风一臂之力的。”

“她……真讨厌!对不对?”

管艳眼前一亮,“生气了?那我们去军营会会她?”

“不要。”管艳姐姐是闷了罢?我也闷。但秋长风希望我能安安稳稳地呆在他能够保护到的地方,我不要让他担心。

“完了,小海,你被秋长风吃得死死的,你完了哦。”管艳痛心疾首。

但不受管艳撺缀,我还是去了军营。

这日傍晚,费得多回王宫为秋长风规置换洗衣物,费得满从旁协助。其时,我正在碧玉榻上歇息,听见了费得多话里泄露出秋长风练兵时被一只失控军马撞伤之事,听他一再叮嘱费得满不得让我知道,我便没有声张。只不过,他前脚走,我后脚跟,拉着管艳,先得多大哥许多步到达了军营。

我们的落脚处,选在距军营几丈外的小林。此时天色薄暮,不远处篝火丛丛,帐影重重,秋长风近在眼前了。

“他们看不到,小小的话声也听不到,只要不是高嗓大喊就好。“我叮嘱过,和管艳与一队队巡逻哨兵擦肩而过。

管艳煞是兴奋,拍手道:“与一个巫女做朋友,果然有趟。

这女人当我是来游玩的不成?我白她一眼,“如果你再说,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这座军营是按八卦方位来布营,就算不被兵士发现,你也走不出去。”

这些时日,在秋长风威逼之下,我看了一堆讲解阴阳八卦的书册。对于玄奇类物事,我的天分不会比秋长风低,早已了熟于胸。

“小海,你和秋长风学坏了。”

“管艳姐姐过奖了。”

“你……”

“嘘。”

正阳乾位处营帐,正红挂顶,必然是秋长风的王帐没错了。

“呀!”将近王帐时,脚下仿佛踩着了些颗粒物什,倏然失稳。若非管艳出手及时,我必然要扑跌在地上。

但那声惊叫,还是把附近巡卫兵士惊动,步声人声一下子向王帐涌来,“国君,国君,您可在帐中?国君……”

我们敛息收气地贴帐而立,只求有惊无险。

“乱什么?国君正在歇息,也不怕治你们惊驾之罪么?”

这个声嗓是……水若尘的?她在秋长风的帐中?

“明月公子,方才小的听见这近处有异响,请问,国君可在帐中?”

“国君当然在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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