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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332)+番外

难不成,这位高龄已至十八岁的太子殿下还是位……童子鸡?无怪乎前些日子暗听到了一些小话,太子东宫里的宫女窃论她们的太子殿下是否患有隐疾。想啊,莫说皇族男子,这世上稍有些地位财富的,到十六岁若还是童子之身,就已成咄咄怪事了,遥想他阮阳王当年可是在十五岁时就拉过贴身小婢……咳咳!

“……啊就是……就是很让人郁卒……她说要缠的时候就缠,说不缠就不缠,连个影子也让人找不见……昨日方知,她是外域人氏……既然如此,她当初就不该打扰别人……乱了一池湖水后,她无事人般地掉头走了……也不管别人在她身后如何辛苦……”

“那个小女子,好看么?”

“好看!”

“比后宫的宫女们都好看?”

“当然比她们好看!“她们,他压根儿没有看过好不好?哪像那个小女子,眉眼慧黠,鼻唇灵动,一举手,一投足,都可入诗入画……虽然,她的性子麻烦了些,调皮了些,但有幻儿那样的妹妹,他从来就不怕麻烦……

“她长得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眉毛是弯的,像是新月的形状,脸不似幻儿那样雪色,而是……像极了粉红的桃花……一双眼睛如同被水浸过的西域黑葡萄……”

哈哈哈哈……秋皓然掩着肚子,憋笑到肠痛肝痛胃痛全身都痛。

“这个……”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因抑笑过度而微现上唇角的痉挛,“你……你那个朋友对人家小女子说过怎样的重话?”

“……啊……就是说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对男子公开示爱纠缠,行为失检,有rǔ妇德之类……”

“还有呢?”

“我……那个朋友说他身份非同一般,寻常女子难与之成就姻缘,叱她知难而退,莫再徒费时间。”

“……还有么?”

“……说她受别人一再拒绝,仍不知退却,脸皮怎恁厚,恁不知自重。”

“……”话都放到了这份上,那小女子仍执着不去,委实是强人。“那你是做了怎样的事,让如此执着的小女子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沉浸于自身情绪,秋观海无暇纠正阮阳王叔话中的诟病,只把长眉皱成川字,“观岳说,让一个女子彻底死心,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喜欢她,讨厌她。”

“你告诉她了?”

“没有……”那话涌到嗓处,对着那张桃花面时,竟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他忖着,他是顾念女孩家的脸面,不想伤人太深罢?

这位太子殿下,居然从未想过,他以往说过的话,又有哪个不狠不重不伤人的?

“没有说,就是做了什么喽?”

“……啊就是……就是慕飞领了他表妹来,我对她引荐说,那是我的未婚妻,她若一定要嫁我,以她的平凡身份,仅能是个侧室,入门前还要学会诸多礼仪,以来伺候丈夫与正室夫人,让她从此跟着倾家表妹接受调教……”

“好狠。”那样的小女子,敢直言无畏地追求男人,能在饱受冷言时犹自坚持,必然是源于对自身的充分自信。而那样的性子,多是在宠爱和欣赏中养就,非富即贵,却被人这样嫌弃贬损,情何以堪?

“……狠?”

“是啊,我若是那个小女子,会恨死你。”

“啊就是……阮阳王叔,观海说得不是自己!”

“随你的便!反正,王叔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女子在没有死心前,你做任何事都有可能获得原谅。而一旦死了心,你做任何事又都成了徒劳。她从你身边消失,极有可能是从你生命中消失,且是永远。”秋皓然正颜道。

“……永远?”

“你年纪太轻,或许无法法体会永远究是多远。那就是,她会仿佛从来没有在你生命中出现过一般,再不出现。”

“可是,她出现了!”

“可是,她可以永远不再出现。”

“那那那………”

“你若不能接受她永远消失,便要付诸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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